“杨绍云?”
汪常侍顿时激动起来:“我就说嘛,这小子的身手曾经勾起了咱家的回忆,像是故人。可是咱家提醒过多次,他的语言却一点都不像是杨家后人。”
虞青衣短暂的惊愕之后,不觉脸上发烫!
原来汪奴和父亲乃至爷爷都有过那么一段渊源,自己倒是太草率、太轻狂了……
于是转身就要闪开。
“过来!拜见汪常侍!”
虞青衣没有揭开脸上的黑布,杨绍云也知道这个小子是自己的长子杨立。
刀啸索命从不外传,江湖上,整个中原,这是杨家的独门绝技!
虞青衣……不!这时还是应该叫他杨立了。
杨立只得悻悻地转过身来,先是朝杨绍云鞠了一个躬,然后这才转向汪奴,耷拉着眼皮,万般无奈地鞠躬。
汪奴接受得也很勉强。
虽然他已经是六十多岁的老人,四十多年的跌宕人生,经历了一般人从未体会过的辉煌和沧桑,但是他的灵魂也有单纯的时候。
刚才杨立的一通臭骂,将他尘封了几十年的单纯激发起来,他是由衷的憎恨杨立。
“免了,你要是嘴巴收敛一些,也就不会闹出这般乌龙。”
这话是说给杨绍云听得,言外之意,这小子骂我了,你得管管!
杨绍云何等精明,自然就明白了汪奴的意思。
掉头对杨立说:“你怎么说汪常侍了?”
杨立眼看要倒霉,赶紧说出自己的理由:“父亲,弟弟就是这个老太……汪常侍掳走的……”
“嗯?”
汪奴倒是纳闷了:“你弟弟?咱家掳走谁了?”
反正身份都暴露了,杨立就嫌脸上的这块黑布多余,立即扯掉,大声说:“弟弟就在少华山里面,就是汪常侍派人藏起来的……”
“虞军候?”
汪奴认出了杨立,原来就是未央宫守门的羽林军军候虞青衣。
“不错,是我。”
杨立一副任打任骂的架势。
“虞军候?”
杨绍云也扯掉了蒙面的黑布,疑惑地看着儿子。
“你怎么改姓了,还当上军候?”
脸上的疑惑,逐渐变成了愤怒!
糟糕了!
虞青衣这吓傻了。
急忙朝杨绍云跪下。
“父亲,这事说来话长……”
杨绍云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睁开眼的时候,脸已经扭曲,怒吼的声音也将寂静的鬼谷震得阵阵回想:“有多长,有你离家一年多的岁月漫长吗?有你母亲思念的泪水绵延吗?有为父望眼欲穿的苍穹那么长吗……”
“父亲……”
杨立重重地在地上叩着响头。
一旁的汪奴看着眼前的一幕迷惑不已,暂时忘记了虞青衣的那一通臭骂,也不想再去追究这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