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委罪了。”
虞青衣认真一看,女子原来竟是蓝霓,一篮子的好酒好肉,一脸的泪水涟涟。
虞青衣不觉一惊:“蓝霓姑娘为何来这个地方?虞某曾在京城多处寻找,也未曾看见姑娘,一别两月,姑娘可好?”
蓝霓的泪水更加汹涌了:“蓝霓并未在京城开店,幸蒙大司马恩宠,如今在长乐宫太皇太后的府邸做了园丁。惊闻公子身陷囹圄,特来看公子一眼。”
虞青衣却丝毫也不伤感,见到蓝霓,反而很是兴奋:“不要听这些狗官胡言乱语,青衣没有杀人,官府也杀不了青衣某的。蓝霓姑娘,你在皇宫为太皇太后效力,却要时刻小心,皇宫对于一般平民百姓来说是锦衣玉食的地方,殊不知却是一个是非之地。哪一天气候不好花儿不开,难免就会有人怪罪姑娘,姑娘就会面对无妄之灾……”
蓝霓看着身处囚笼的虞青衣担心的不是他的生死,而是自己的安危,哭得更凶了……
“公子既然没有杀人,还是先想想怎么给官府解释吧,争取得到宽大处理,不至于一死……”
“一死?”
虞青衣小小地惊讶一下,随即笑道:“蓝霓姑娘放心,虽然这些狗官不给虞某解释的机会,还说秋天已尽,虞某大限将至……简直就是笑话。我堂堂天下无敌的索命刀传人,居然会如此冤死?恐怕老天爷不会答应……”
“……”
蓝霓突然跌坐在地上,也不流泪了,整个人就像丢了魂魄,仿佛秋后问斩的是她自己。
突然起身,一边急急地收拾碗盏一边说:“会有办法的,公子可曾记得,当初你在西郊白桦林里救的人,就是当今大司马王大人,他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人物。你对他有过救命之恩,他也一定有办法救你!蓝霓这就去找大司马……”
“哎……”
不等虞公子发话,蓝霓就抹着眼睛急急离去。
望着蓝霓婀娜的背影,虞青衣苦笑了一下,心说:虞某要不是等着看这帮龟孙想玩什么把戏,想要离开的话不过是须臾之间的事情,还用得着惊动大司马吗?
……
长乐宫太皇太后的寝宫里,大司马王莽正在和太皇太后商量国事。
“贤侄啊,中山国之事是否过了一些?毕竟卫姬名义上也算是当今太后,永世不准入京,让皇帝和他母亲母子分离,朝野会该如何评价?”
王莽欠了欠身,信心满满地说:“姑姑,侄儿这样做也是为汉室江山着想,哀帝时期傅氏、丁氏两家的教训,我们不得不借鉴啊。”
王政君忧心忡忡地说:“哀家撑起汉室江山着实不易,你可要记住,得民心者的天下。近日哀家听到了一些不好的言论,你还是谨慎一些为好,免得引起朝臣的非议。”
王莽诚惶诚恐地说:“侄儿谨遵姑姑教诲,这个请姑姑放心,不必多虑,为了辅佐姑姑治国理政,侄儿一直谨小慎微,早在三三年前,侄儿就以宗室刘成都继任中山王,册封卫姬为中山孝王后。再说了,为了这事侄儿已经……”
王莽想起大儿子王宇,不觉有些哽咽。
王政君也跟着难过,不觉很快就恢复了理性:“为了汉室江山,贤侄也是做出了极大牺牲,很好!贤侄行事如此果敢,想必朝臣也是有目共睹的,那些非议倒是不足为惧,就当是昨夜秋风……”
王莽长叹一声,还好,太皇太后是理解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