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李钲,人在空中身形一 转,立刻反手一剑刺下,羊舌寒手掌一缩,李钲身子下坠,羊舌牢大吼一声,从旁掩出,呼呼两掌,劲风如箭,飞一般直扑过来。
李钲以一斗三,毫无惧色,将须弥大悲神剑法入圈中,左手划了个圆弧,一招“风卷残云”,向李钲手腕疾抓。
原来兄弟俩数次败在李钲和姬玉笙手下,痛定思痛,留在京师陪侍晋王,一抽空便苦练毒掌功夫,武功比之前已有了不小的进步,李钲是个行家,自然知道分别,当下肩头微晃,侧身还了一剑。
这一剑来得又准又快,顿时攻守易势,羊舌牢“咦”了一声,迫得变招后退,心道:“这小子自从被他师兄救走之后不过月余, 怎地剑法又似高一层?”
他们兄弟还不知道姬玉笙已经不幸去世,见到这两个魔头,李钲早就怒火按捺不住,甫一出手,就是凶手辣招,羊舌兄弟稍一松劲,被李钲剑法一逼,反而险象环生,一时手忙脚乱。
那中年大汉丢下断了链子的流星双锤,也来助战,三大高手用尽精神,小心翼翼,才能堪堪抵挡得住李钲凌厉的攻势,要想胜他却是万万不能。
三人接了数招,只觉李钲的剑招又狠又快,竟是丝毫不留余地,剑势如虹,奇幻无比,招招都似刺向自己要害,转瞬之间,三人已和他斗了三四十招。
李钲杀得性起,蓦地一声长啸,身形一晃,紫微剑一招“铁骑突出”再加一招“飞瀑流泉”。
羊舌牢一掌拍空,李钲剑风飒然,已到胸际。
羊舌牢大吃一惊,右足一旋,沉身闪避,剑风从面门掠过,羊舌牢眉心辣辣作痛,眼睛都几乎给震**得不能睁开,一个着地疾滚滚出丈许。
李钲立心要杀双魔,紫微剑倏地一指,羊舌寒蓦见寒星飞溅,迎面扑来,急运内家真力,双掌齐推,掌挟劲风,当当两声,双臂硬接两剑,踉跄后退。
原来羊舌兄弟练有邪派护身硬功,功力到处,全身坚若铁石,李钲刺了这两剑,心中大叫可惜。这时那金面大汉已捡回双锤,又已扑了过来了。
李钲听见风声,已知劲疾,嗖的一声紫微剑横剑一披,碰着一对流星锤,火星飞溅,宝剑旋风疾舞。
骤的飞起一圈红光,身形骤起,捷如飞鸟,剑光掠处,迳取那金面大汉左肋 “章门穴”,那大汉甚为强项,身手矫健,倏地飞腿一踢,左锤疾击,右手一扬,流星锤闪电射出。
那大汉挡了两剑,只觉冷气森森,剑风刺面。饶他武功精强,也自心慌!疾退之时,顶心一凉,头发已被削了一绺。
羊舌兄弟见那大汉危急,急发掌袭敌,蓦地精芒电至,羊舌牢待闪避时,右肩一阵剧痛,琵琶骨已被李钲一剑穿过,大吼一声,摔倒在地!
李钲杀得性起,唰唰唰连接三剑,都是太玄剑法的绝招,迅捷无伦,羊舌寒武功虽高,弟弟受伤,已无心恋战,翻身就走。
李钲喝道:“你们这两个狗贼今日还想逃生吗!还我玉笙的命来!”声如巨雷,震得兄弟俩耳鼓嗡嗡作响,宝剑一指,剑光如练,转眼就到!
羊舌兄弟吓得魂飞魄散,赶忙着地打滚,嗤嗤剑气破空之声,就从两人左右肩飞过。
李钲大喝一声:“站下!”
左手中指一弹,便听“嗤”的一声,羊舌牢后心云台穴宛若突然给利针刺了一下,“噗通”声响,刚刚跳起的身子又复摔落下地。
原来李钲以最上乘的内功,施展虚空点脉的指力,在羊舌牢背心要害弹了一指,饶是羊舌牢练有邪派护体神功,可以经得住刀剑砍披,到此也自禁受不起,登时口吐鲜血。
李钲跟上一剑,将羊舌牢刺杀。羊舌寒见兄弟丧命,狂叫一声:“弟弟!”
返身扑回,怪吼声中,双掌齐推!李钲身形半转,仰天长啸道:“玉笙,看我给你杀尽仇人!”
紫微剑向外一弹,明晃晃的剑身晃动不休,寒光闪处,一招“后羿射日”,径刺羊舌寒前心要害!
只听“噗”的一声,剑刃插进羊舌寒胸口,直没至柄,羊舌寒惨叫一声,血流满地,登时毙命!
李钲拔出宝剑轻轻向下一抖,将剑身血污抖得干净,眼望着那金面大汉,喝道:“我不知你的来路,但劝你不要助纣为虐!否则,羊舌兄弟就是你的榜样!”
那大汉性情凶悍,到此也吓得腿脚发软,丢了流星锤,抱头飞逃去了。
李钲毙了羊舌兄弟,心中怒气稍豫,心中忽然想道:“奇怪。独孤子鱼和我并不是要命的敌手,为何我依他言来此拜望,他反倒至今还不出来?暗箭伤人不像他的为人,那为何羊舌兄弟又来到此地?”
待他走进那座月牙拱门,心中疑虑,顿时消减了大半。
原来眼前是一条斜斜向下的甬道,甬道尽头又是一条甬道,两条甬道相互连接,中间有一个好像墙角一样的转弯,隐隐约约的人声,就是从重复折叠的那条甬道尽头传来的。
也许羊舌兄弟和那金面大汉正要出外,不巧碰见了李钲追赶竺海修来到甬道门外。
外面的人和里面的人相隔了两条甬道,里面的人所处的位置又在地底,他们没听见上面的恶斗,那就一点也不奇怪了。
甬道中空气沉闷,有点让人透不过气来的感觉,甬道尽头露出昏黄的灯光,灯光返照人影,斜斜映在刚粉刷好不久的墙壁上,显得有些诡异。
尽头的门同样也是月牙形的,只是外面的月牙门上没有任何遮掩,而眼前的门边,挂着一张有着强烈的西域地方风情的挂毯悬着竹帘。
李钲偷偷探头看了看,里面黑压压都是人头。
一个黑衣少年正闭目盘膝坐在正中央的一张紫檀木椅上,人群的喧闹,似乎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一般。
那少年正是李钲见过的“独孤子鱼”,他身边地上还躺着一个人,却是纪毓贞,看她脸色苍白,一动不动,也不知是死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