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那柄拽着他衣领的铁剑‘咻-’地一声飞回了白衣的手上。
司马先德眨了眨眼,惨叫一声,自半空中跌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下,他的两只手已是捂不过来了。
只能气呼呼地抬眼望着身前那白衣,道着“你……你……”的,话也说不全了。
王满修没有理他,转过身去,便要坐回长椅上,将那还剩半碗的温汤汁给喝个干净。
他忽然看见了身旁兰裙姑娘的脸上神色。
微扬唇角,回过身去。
“对了,司马公子,还有一事。”王满修淡淡说道:“还请公子以后,不要再来烦扰我们家的若水了。”
这所谓‘我们家’,当然指的是殷少家……毕竟现在的王满修,是以殷家上席客卿口吻在讲话的。
但话虽如此,却还是拦不住身着兰裙的她微微发楞,望着那随风翩翩的黑发白衣,清澈的眼眸中似有水波涟漪。
趴伏在地上的司马先德坐起身来,抬眉一瞪,道:“本、本公子那哪叫烦扰!本公子那是追求!”
“那就请公子别来追求我们家的若水了。”王满修晃了晃手中铁剑,笑道:“不然,小生就帮公子‘扶摇直上九千里’。”
司马先德浑身一颤,抿唇皱眉,缓缓地站起了身来。
他没有掸去紫色衣袍上的灰尘,就已紧握双拳,咬紧牙关。
“好吧,本公子、本公子……”
再是突然一抬眉眼,喊道:“本公子岂能接受!”
店内店外,举座皆惊。
嗑着瓜子的好事者们,抓着瓜子的手也都停在了张开的嘴前。
殷少上善、张闪李诗,也都颇感诧异。
甚至就连那白衣,也是露出了几分意外的神色。
只有身穿兰花襦裙的她,没有露出半分的惊讶。
倒不是在说若水有多了解这司马先德……只是此刻的她,单纯的没有听清司马先德说了什么——因为自方才开始,她的目光就一直落在那袭白衣的身上,已是大约不见其他景色了。
“看不出……公子原来是性情中人。”短暂的惊讶后,王满修粲然一笑,松开了握剑的左手,“那,就休怪小生——”
“等、等等!君子动口不动手!阁下别急!别急!”
司马先德又是赶紧后退,莫名举起了双手。
白衣微微眯眼,抬手握拳,收住铁剑,问道:“哦?公子是要怎么个动口不动手法?”
见那铁剑在自己身前一寸处停下动作,司马先德才算是长松了口气,继续说道:“不、不。本公子不动手,也不动口。本公子……”
他扬起唇角,拂袖拍了拍紫衣上的灰尘,指了指自己的双腿,亮声道:“本公子,动腿!”
殷少‘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司马先德立即瞪了他一眼:“喂!殷少!你笑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我只是想到了好笑的事情。”殷少连忙摆手低头,掩嘴道,“噗——哈哈哈……没事没事!您接着说!接着说!动腿,怎么个动腿法?”
“哼。”
紫衣公子给了锦袍一个白眼,又回首望着眼前白衣,道:“阁下,可否敢与本公子比比轻功?就这店门外这条街,一里地。若是阁下赢了,本公子便放弃追求若水姑娘——但倘若是本公子赢了,阁下就别来插手本公子与若水姑娘的事了,可好?这便是本公子所谓‘动腿’,阁下敢不敢?”
王满修眨了眨眼,微笑着弯腰作了个揖,答道:“大善。”
“哈哈!好!阁下爽快!”
司马先德大笑几声,瞅了眼若水那姣好的脸庞,转身背过双手,摆出大侠风范,信步走去。
好事者们都明白,这司马公子胸有成竹的模样是缘于何——此时的他们,竟开始为那白衣感到几分惋惜了。
是啊,谁不知道,这司马家公子,司马先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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