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痛的凌轩抱着啜泣着的楚楚，像小时候那样在怀中轻轻的颠了颠，抬手扶了扶她的背安慰。
然后，长腿轻抬进了这充斥着霉味的出租屋，凌轩皱着眉扯过楚楚的行李箱。
“凌轩哥哥。”
哽咽着的楚楚突然挣扎着从凌轩身上跳下来，红着眼睛拉住自己的行李箱，低声呜咽：“我不走。”
“干嘛？这种地方还没住够吗？”
凌轩没好气的剑眉倒立，厉声揶揄道。
楚楚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腆着小脸摇了摇头：“凌轩哥哥，谢谢你来找我。也谢谢你收留我10多年，可是，我现在长大了，可以自食其力，不能再依靠你了。”
凌轩拧紧了眉头，不悦道：“我没你说的那么好心。我也没让你白吃白住，你不是一直当佣人的吗？谁说你依靠我了？再说，我让你回去是继续当佣人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楚楚抬起那双已经哭肿的眼睛看着黑着脸的凌轩：“凌轩哥哥，我不傻，一个6岁的小女孩能做什么家务？你有的是钱去请专业能干的保姆，不过是想是给我一口饭吃。我真的很感恩。但，我现在20多岁了，应该自食其力，何况，不管我心里怎么相信我的父亲。但目前的证据仍然指向他是杀人犯。我再住在您家，我心里也会难受，您不得不天天看见仇人之女，您也难受吧？我还是搬出来的好。”
凌轩看着这个确实已长大成人的小女孩，知道她渐渐有了自己的想法，但凌轩无法忍受她从自己的世界离开，他已经习惯身边有她的存在。
何况，他何尝没有努力逃避过，可惜，在国外的这一年，他早已思念成疾，若不是在那边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他怎么可能忍得了一年见不到这个小女孩？
凌轩阴郁着俊脸：“我不想再听你这些无用的言论，收拾好，赶紧走。你是我的佣人，欠我那么多钱，我没说解雇你，你有什么资格离开？你有什么资格不愿意？你跟其他保姆不一样，我喜欢吃你做的饭菜，跟我回家。”
在这破旧脏乱的屋子里，凌轩一刻也不想多呆，他霸道的收起楚楚的籍放在了包里，径自背起双肩包，强劲有力的臂膀稍稍一用力瘦弱的楚楚便已在怀中。
凌轩单手拉着行李箱，抱着楚楚，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个阴暗潮湿的房间。
楚楚趴在凌轩那宽大健硕的肩头，闻着他身上独有的香味，心中百感交集，鼻尖一酸，眼泪不受控的顺着脸颊簌簌滑落。
粉嫩的耳尖擦过凌轩那棱角分明帅气凛然的脸庞，不自觉的双手紧紧圈住了凌轩的脖颈，对这个爱恨交织，想接近却不能接近的男人难舍难分，她像个小孩子似的搂着凌轩轻声啜泣。
凌轩大大的手掌覆在楚楚不堪一握的盈盈细腰，硬挺的胸膛感受着楚楚那玲珑有致的身段，真切的感受到她不再是以前那个小女孩，而是真的长大成为女人了。
分离的恐惧让他有种蚀骨灼心般的疼痛，但他就是不想放手，哪怕两个人都备受折磨。
凌轩不知为何，此时能切身感受到楚楚那复杂的情感，内心也跟着五味杂陈。
只是他难以分辨自己对楚楚的感情中，生理性的喜欢，懵懂的爱，习惯性依赖，不该有的恨，难以名状的怨，这些复杂的情感中，到底哪些占比更多？
但他就是离不开这个小女孩，哪怕他的心里会觉得有些对不起自己的父亲。
何况，自凌轩大学毕业接手凌氏集团后，也越发觉得这件事的确并不寻常。
原先他只是有些看不懂，而随着时间推移，随着他慢慢成长，随着知识的积累，随着阅历的成熟，随着对人性的探索，凌轩知道，他的父亲和楚楚父亲之死的幕后绝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