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对楚子的信任超过对楙山人的信任,因此,他看到楚子要走就千方百计挽留,希望楚子就住在宫内保护他。
楚国王室和楙山人积怨达二十四年之久,虽然说楚王和七爷面对虚静令承诺摒弃前嫌,然而,从情绪上,楚王一时还弯不过来。
楚子看到楚王一再挽留他,说:“王上,小人从不说谎话,小人说楙山人七爷可以保护王上,他就一定能够保护王上,这可是小人拿修行来担保的啊。”
楚王说:“寡人知道楚子老神仙从不说谎话,然而,在这个时候,楚子老神仙离开寡人王宫,寡人心里总是不安啊。”
楚子说:“小人肉体已用百年,岂能经受再多折腾?小人必须回去虚静修炼,如果王上不能完全相信七爷,那么王上您还有什么好办法吗?”
楚王想了想说:“只此一条生路,寡人只得依靠楙山人救命了,楚子老神仙说楙山七爷是寡人的大救星,果真如此啊。”
于是,楚王不再求楚子留在宫中保护他,开始求七爷留在宫中保护他。
楚王说:“七爷,你是知道的,子非集团的势力无处不在,楚子先生在宫中待了这许久,消息必然已经传到了子非耳朵里,他必然要千方百计弄清楚寡人和楚子老神仙在这北房中说了什么,若他得知今天我们交谈的半点消息,必然恼羞成怒,派一等虎字辈来刺杀寡人啊。”
七爷说:“在下还要送楚子先生回府去,楚子先生毕竟年已过百,来时只带一车、一马、一车夫和一小童,今天寿宴上的事情,子非必然恨死了楚子先生,因此,很有可能在楚子先生回府的路上,布下埋伏毒害楚子先生,因此,在下很不放心楚子先生的安全,必须要送楚子先生回府去。”
楚王哀求道:“七爷,楚子先生乃神仙也,今日寿宴上的情况大家都看到了,子非集团是毒害不了楚子先生的,七爷您还是留在宫中保护寡人吧。”
楚子看到这种情况,说:“七爷,那你就留下来吧,一来随时保护王上,二来可以和王上商量具体击败子非集团的办法。”
七爷说:“可是,我的两个徒弟还不知道这些情况,我不回去,一是消息无法传递,二是他们会很着急的。”
楚王感慨地说:“寡人作为一国之君,十分羡慕七爷的师徒情深,寡人真是个名副其实的孤家寡人啊,没有可靠的人可以帮助寡人啊。”
楚子说:“王上,不要悲伤,做君主的,若做得好,整个国家的百姓都爱戴您、保护您,您怎么会孤单呢?若做得不好,则真地成了孤家寡人,独夫民贼啊。”
楚王说:“寡人记下楚子老神仙的教诲了,一定好好做好国君,得到楚国百姓的爱戴,那样,寡人就不会孤单了。”
楚子和七爷点了点头,表示赞许楚王说的话。
楚子对七爷说:“如果顺利,楚国在一个月内就完成了除奸稳定的事情,七爷您和您的弟子不妨就应楚王之邀请住到王宫内来吧,否则,王上不放心,对我们击败子非集团不利啊。”
七爷不好意思地说:“王宫禁地,岂是我们这些外人可以居住的?这不乱了规矩吗?”
楚王想了想说:“七爷乃楙山高人,怎么没有资格住在寡人的宫中?”
七爷说:“正因为如此,在下才更不愿意住在王上您的宫中,试想,子非集团势力大、人数多,他们会在外边造谣,说楙山人住在宫中,挟持了王上,因此王上下旨消灭子非集团是被逼迫的,这样,会引起楚国国内大乱啊。”
楚王听了,说:“七爷说的有道理,那么,难道就没有两全齐美的办法吗?”
七爷立刻想让楚王借鉴当年瓦解狄浑集团时翟国国君的做法。
七爷说:“王上在宫中找一个隐蔽的地方藏身,使子非集团一等虎字辈找不到您。另外,王上立刻写下诏,把右半部分虎符和诏交给在下,令在下把诏和虎符送给子反元帅,剩下的事情就是子反元帅和我们楙山人的事情了。在下保证在旬日之间击败子非集团,一个月内基本肃清子非集团在郢都残余,还王上您一个较稳固的楚国政权。”
楚王听了十分害怕,他是的害怕来自两个方面,一是害怕子非集团找到他在宫中的藏身之处杀了他,二是害怕子反和楙山人联合击败子非集团后,子反权倾朝野,取代了他的楚王位置。
楚子看穿了楚王的心思,说:“七爷,王上还是对你我不信任啊!这样吧,我们都离开王宫,事情利弊我们都说得明白了,剩余的事情就由王上自己做主处理吧,楚国是王上的楚国,我们只是为黎明百姓着想做了我们应该做的事情。”
七爷知道楚子先生用了激将法,说:“老神仙说的是,在下此次来楚国的目的马上就要实现了。其一,楚王放弃了以我们楙山人为敌,在下差事办成了一半;其二,楙山人不与王上联手也有能力制服子非,强迫子非承诺不再和我们楙山人为敌,那样,在下的差事就办完了。至于楚国的事情是王上的事情,王上命在天,就让王上信天游命吧。”
楚王听了楚子和七爷的话,立即着急起来,说:“两位大救星,你们可不能不管寡人啊。”
七爷说:“不是我们不管,道理我们刚才已经讨论过了,于情于理实在没有别的办法啊。”
楚王听了,扑通一声给七爷和楚子跪下,说:“你们二位就是寡人的亲长辈和亲兄弟,寡人有难,你们不能不管啊。”
楚子微笑着说:“哎呀,王上您终于有了两全齐美的办法,可喜可贺啊!”
楚王跪在地上一脸懵逼,说:“寡人愚钝,请老神仙明示,两全齐美的办法在哪里呀?”
七爷看到楚王给他和楚子跪下了,说:“楚子老神仙,是否请王上平身说话?”
楚王听了,说:“老神仙不明示,寡人跪着就不起来了。”
楚子看到了楚王的决心,于是说:“这个办法就是王上您刚才说的话呀,您说‘你们二位就是寡人的亲长辈和亲兄弟’,君无戏言,七爷是王上您的亲兄弟,兄弟情深,在王宫内住上旬日不为过吧,小人是王上的长辈,或为王叔,或为王爷爷,在王上您的宫中小住也不为过吧,楚国人会理解的,这样,就避免了子非集团拿七爷住在宫中这件事做章了。”
楚王恍然大悟,然而,他对和七爷结拜为兄弟,认楚子为长辈的事,内心是不愿意的。
楚子洞察了楚王的内心,说:“如果王上对自己说过的话都没有担当,那么,如何让我们信服?又如何让楚国人信服?如此,王上您的寿命只剩下两天,或者十二天了!”
作帝王的都是贪生怕死之辈,他们害怕丢掉自己的江山社稷和荣华富贵,楚王也是如此,他听了楚子的话,吓破了胆。
楚王跪在地上立即说:“寡人愿意和七爷、楚子老神仙结拜为弟兄、爷孙关系,苍天在上,寡人就此起誓,若寡人就此事反悔,天诛地灭,只再活十二天!一会儿,让宫中管事代寡人就此事草诏,盖上寡人大印后公示天下!”
楚子抚掌笑曰:“楚国百姓有福矣!王上请平身!就依王上所言行事,则大事成矣!”
楚子所言“大事成矣”含义是多方面的,一是击败子非集团楚国政权稳固,二是最大限度地少死人,三是彻底平了楙山人和楚国的怨仇,四是楚子完成了人世间最后一件大善事,功德圆满了。
七爷跟着楚子说:“王上请平身!”
楚王听了楚子和七爷的话平身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对楚子和七爷拱手说:“楚子老神仙在人世间一百零一岁,长寡人六十五岁,为寡人祖父实不为过,寡人就正式认下您这个王爷爷了。”
楚子微笑着说:“为了避免楚国生灵涂炭,为了小人功德圆满,小人就答应王上您了,权且做几十天王上您的王爷爷吧。”
楚王听了,心想:“楚子老神仙怎么能说权且做寡人几十天王爷爷呢?寡人决心不后悔,就是灭了子非集团以后,楚子仍然是寡人的王爷爷啊,这是楚子老神仙仍然不信任寡人啊。”
楚王对楚子拱手说:“啊王爷爷,寡人已经对天起誓了,寡人不愿意天诛地灭啊!”
楚子微笑着说:“王爷爷相信王上您说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