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看起来擦满了水粉的脸夸张一笑。
“难道这酒楼也是有什么特色?”顾靖遥低声嘟囔了一句,随后笑道:“姑娘,能不能让……”
哗啦一声。
像是衣服掉落的声音。
“啊!”顾靖遥惊叫一声,闭上了眼睛。
可半天过去了也没有任何动静,他怯怯地睁开了眼睛,只见眼前人衣袋已经解开,**着纤瘦的肩膀。
“原来是男的啊。”顾靖遥看了一眼,吁了口气。
可眼前的男子却没有想要让开的意思,而是朝顾靖遥伸出了手,手中摊开了一摞质地不菲的香木牌,似乎有让他挑选的意思。
“这是干嘛?”顾靖遥嘴上虽然这么说着,手却伸了过去。
“自然是选人。”走入阁内的任韶华拉回了他的手。
“选人?选什么人?”
“陪我们喝酒的人。”
顾靖遥愣了半晌,随即倒吸了口凉气,“好你个任韶华,竟然带我来这种地方鬼混。忘记我是已有家室的人了吗?”他说完之后就想走,可一转头,就看到了几双带有着鄙夷的目光。
任韶华却没理他,而是走到那男子面前,伸出折扇在牌背上轻轻掠过,随后摇了摇头。
“公子为何不选?”男子笑道:“这牌于公子而言,乃是大吉。”
“吉从何来?”任韶华问道。
“十二张木牌,已被人选走了七张雅伶,季伶却是一张未动,所以余下的五张里边有四张季伶,一张雅伶。”男子晃了晃手中五张木牌,“所以说,公子抽到季伶的机会,是不是很大?”
夕阳阁有戏子二十五,其中二十名雅伶;雅伶之上乃是四名季伶,分别以春夏秋冬为名,其名声已是大振洛阳,几乎是夕阳阁招牌一般的存在,远非那些雅伶能比。有许多富商闻声而来一掷千金,只为听四季伶唱上一曲,只可惜因夕阳阁规矩使然,未能如愿。
“今天是什么日子,四季名角皆在其列。”任韶华笑着看了眼男子手中的木牌。
“阁主晨起时说,今日会有贵客来访。让我好好安排今日的牌。”男子微微一笑。
“这么说来,我们就是那贵客了?”任韶华想了想后说道。
男子挑了挑眉,“这就要看公子的缘分了。”
任韶华轻轻抬手,将其中一块木牌给打进了男子的大袖子里。男子看着手中的四块木牌,微微有些惊讶。
“吩咐下去,单独准备一间雅间。”男子神色不再是先前那般轻佻,而是开始恭敬起来,他将手中的四张木牌呈递到了任韶华的面前。
“公子,请。”
“不请。”任韶华淡淡道。
“公子为何不请?”男子微微眯起了眼睛。
“四季名角固然值得让我认真听上一曲,可终究不是我想要见的人。”
男子语气瞬间冰冷下来,“那你是要见谁?”
“白乘舟。”任韶华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