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是端庄肃穆的应龙台,此时已乱成了一团,已有许多武学宗师,江湖高手涉入了这场乱局之中。
可本该负责维护秩序的禁军却迟迟未动。
“虽然再过几天,我就要做出大逆不道之事了。可毕竟职责所在,我不得不出手了啊。”孟黛山放下烟斗,拿起长矛,“而你们要做的,便只能靠你们自己了。”
“孟将军能帮到这个份上,我们已是无以为报。”那穿着铠甲的女子垂首道。
孟黛山笑了笑,带走了大半禁军,冲向了应龙台。
铠甲女子目送孟黛山远去后,才缓缓转身。
她身后,出现了一个男子。
男子坐在轮椅之上,耷拉着肩膀,腰也难以挺得笔直,看起来颇有垂死之气。可与这垂死之气格格不入的,是他眼中的阴狠。
可她看的,却是那推着轮椅的女子。
“姐姐。”铠甲女子喃喃道。
斗笠女子沉声道:“你果然会出现在这里。”
“姐姐,为何?”铠甲女子不解问道。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斗笠女子淡淡回道。
铠甲女子长叹一声,摘下了头盔,露出了下边如瀑的长发以及清秀的容颜。
曾孤舟舫五音,商。
“可我们如今正在走的路,就是姐姐你当年亲自教会我们的啊。”商苦笑,“那时,音府惨遭灭门,我们不得已才踏入了江湖。正是你教会了寄人篱下却什么都不懂的我们,去走好自己该走的路,也就是知恩,图报。可为何,你却先背弃了公子,最先忘了自己当年的坚持?”
斗笠女子抬头不答。
商沉吸了口气,“姐姐,回头吧。”
“你们只记得那个教会你们走路的我,却永远也不会知道,我也曾是个,在这世间蹒跚学步的小女孩啊。”斗笠女子忽然笑了。
商无比真挚地说道:“未曾想象过。”
斗笠女子顿了顿,淡淡道:“那便是了。”
商摇了摇头,“但我们之所以未曾想过,并不是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而是在我们看来,姐姐就是姐姐,无人可以替代。”
女子叹了口气,随即拉低了斗笠,往后稍稍退了一步。
“叙旧,也该叙够了吧。”一直未曾开口的无情公子终于开口了。
商面无表情地唤道:“兄长。”
“怎么?在她面前就是一幅哀求的模样,在本公子这,却显得如此的漠然与疏离?”无情公子轻拍了一下轮椅的扶手,“放肆了。”
商伸指夹住了那迎面飞来的三枚银针,手腕一翻,再将银针如数奉还了回去。
无情公子眼神微微眯起,止住了来势,抬手接过。
在她身边,也有两名护卫跟着揭下了自己的面罩。
“你自诩无情,却教他人情义。才是真的放肆。”角拔出了双剑,举起了其中一柄剑,指向了无情公子。
“去死吧!”徵更是一言不合,将手中的飞轮甩出。
“有意思了。”无情公子捻着手上的银针,埋头冷笑。
轮椅后的身影纵身掠出。
一柄匕首在空中舞出了一朵花,将那飞轮打落在地。
另一柄匕首,朝徵当头挥下。
却被一剑挡住了。
“又见面了。”在角面前,斗笠女子特地加了一个“又”字。
角厉声道:“是啊。”
“你的态度,好像与那天不太一样了。”斗笠女子匕首一挥,又像是抡起了几朵刃花,无比轻盈。
只是寸许之刃。
竟令角的双剑毫无施展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