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淮王府。
“若是他此去,与她见面了怎么办?”言静臣在慕容皓月远去后,面露担忧。
“哈哈哈,你还担心这一茬呢。”莫皓宸笑了起来,“你放心吧,他们不会见面的。”
言静臣一愣,“为何?”
“只是感觉。”莫皓宸耸了耸肩,“不过我可以肯定的是,只要有人不想让他们见面,他们就算是死了也见不上一面。”
言静臣沉声道:“可我总觉得不放心。”
“那就去呗。在这扭扭捏捏,像个娘们。”莫皓宸撇了撇嘴。
言静臣握紧了暮淮,提步跟了上去。
莫皓宸浑身的真气仿佛都在这一刻泄得干干净净,他往后一倒,毫无形象地躺在了地上,看向了天空。
“道教兴亡,皆在今朝啊。”莫皓宸打了个哈欠,闭上了眼睛。
应龙台。
原本庄重的祭典,随着长袍男子的出现乱成了一团。
朱雀坊。
太平之曲,忽然有了微妙的变化。
“就凭这八人之力,就想杀他?天真。”萧皓琛微微动了动耳朵,同时看着那方祭坛上所发生的一切,不屑一笑。
祭坛之上。
莫问东仍在闭目,以剑指天,口中依旧念念有词。
那八名实际上是顶尖杀手的道人从雨幕中摔了出来,残碎的剑落了一地,就连半点力气都使不上来了。
“你恐怕,看错了地方。”白乘舟放下了手中的玉箫,神色沉重。
“哦?”萧皓琛循着他的目光望去。
残夜古街。
正在狂奔着的洛飞羽,忽然间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公孙诗潋也跟着停了下来,转头问他。
“已经来不及了。”洛飞羽咬了咬牙。
公孙诗潋正欲说些什么,却猛地仰头,看向了应龙台的方向。
“好纯粹的杀意。”她沉声道。
“也是好纯粹的剑意。”洛飞羽看了公孙诗潋一眼,“看来,他已为此,养剑多时了。”
“养剑多时,又当如何?”公孙诗潋问道。
“当天崩地裂,长虹陨日。”
应龙台,翠云巅上。
天没有崩,地没有裂。
只是,这场雨,好像一下子就变大了。
乌云密布,就连半点日光都透不进来。
可那座上的景阳帝,却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天崩地裂”。
他从未想象过,世间能有如此纯粹的一剑。
如此纯粹的剑招,如此纯粹的剑势,如此纯粹的剑气,如此纯粹的剑意。
彼此交汇在了一起。
形成了,无比纯粹的,杀人心。
这种杀人心,正折磨着他的每一寸肌肤,正摧残着他的每一根筋骨,让他全身上下都像是置身于那“天崩地裂”的绝境一般,无一处幸免,无一处可躲。
眼见如此危急情景,台下已有不少武林高手纵身踏上了台阶,朝着翠云巅而去。此时皇帝遇刺,无疑是他们以效忠心的最好时机。
“这道琵琶音?”人群中,一位女子忽然停下了脚步,若有所思地看向了朱雀坊的方向。
有人停下来问她:“怎么了?”
那女子似是下定了决心,“随我去朱雀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