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沉的光亮下,弥漫着血腥味,从门口到卧室,血沫星星点点的铺在地板上。
平时父母都不回家住,在家的只有盏漾
;#3;盏漾…盏漾!;#3;童萱声嘶力竭的哭喊
床旁边,盏漾奄奄一息的倒在地面,嘴角的毛发粘着血迹,身体冰凉。
;#3;盏漾…你你你…怎么了!”
童萱抱着它飞奔到医院。
;#3;它已经很老了吧,心力都衰竭了,片子显示,它的血管长着一颗瘤……节哀顺变…;#3;
盏漾是她的天,是她的心脏,对于她来说,盏漾的去世,对于她来说,无疑是一种酷刑。
;#3;是我的错,对不起盖漾,我没照顾好你……;#3;她倚靠在窗户口,两腿搭在高空中。
童萱一闭眼,身体往下倒,风在她耳边 呼啸。身体完全失重,大概过了两秒,身体停止下降。;#3;
童萱闭着眼,感觉婢女手臂一阵刺痛。
;#3;我怎么还没si?;#3;童萱忍着痛站起来,看了看被砸了个大坑的树丛。
这会儿的她感觉不到悲伤,感觉不到开心,感觉不到害怕,甚至感觉不到什么是活着,她像个行尸走肉,被划伤还能感觉痛,这是唯一能验证自己是否活着的方法。
盏漾已经十八岁了,从她出生它就陪着童萱,对于童萱来说盏漾就是自己的命
童萱已经预料到盏漾快不行了,但她不接受,在这之前,童萱认为自己会一直向好的趋势发展。
米槲做了三次 Met 至今,她已经记不起童萱了。
每次来看米楠,她都只是笑笑。
时隔一年多,童萱又回到了医院,她的主治医生皱着眉看她,一脸忧愁。
熟悉的护士姐姐把药放在桌面上,顺便顺走了手机,童萱没有反抗,她已经完全没力气编辑对话发给程晋。
治疗前八小时,治疗后两小时禁食禁水
医生给童萱连接好心电,血压,血氧,被挂上盐水,麻药逐渐推入身体,慢慢没了意识。
有那么几秒,童萱在强刺激下短暂地恢复了意识,从无边梦魇中被生生拽了出来,隐约听见耳畔边医疗器械的噪音。
她醒了
又不知不觉的睡过去,醒过来,自己还没反应过来又不知飘到了哪个次元。这种体验对地来说十分有趣,像是另一个人带着她的大脑去旅游。
大脑像是很复杂的程序,童萱的意识在身边飘来瓢去,她成了一台年久失修的无线电。
有人要扒开他的眼睛,于是他看见了光,据说追逐那束光,就会找到离开满是刀器的房间,通往幸福的温室。
;#3;嘭”的一声门打开了,周围弥漫着烟雾,裹挟着阳光射了进来。
童萱慢慢恢复了意识,睁开沉重的眼皮,看着被;#3;装修”过的世界。
;#3;萱萱,你醒啦!;#3;焦婷泪流满面的看着她
;#3;我是你妈妈啊;#3;焦婷浑身颤抖着拿起一家三口的照片。
“这我记得”童萱很不耐烦地回答。
焦婷拿起童萱治疗前写的日记:抑郁症就像个无底洞,带走了我所有情绪,我一直都好累,可我睡不着,你们别跟我说别想太多,这就好像你们知道我的痛一样,每一个动作都是被放慢了的,中间有无数个细节,正常会自然而然穿鞋,但是在我眼里是要先下床,穿袜子,穿拖鞋,走过去,看到鞋子,脱拖鞋,穿右脚,穿好右脚,穿左脚,穿好左脚,站起来。我发病的时候控制不住抖动的手,急促的呼吸,有一段时间我可以好好吃饭了,睡眠障碍和负面情绪也消失了,医生告诉我这转变成情感漠视了,,我以为我好了的,直到自己对感情变得迟钝,不会难过,想哭又感觉自己是开心的,像个机器人。我没法吃饭,没法像正常人一样生活,我看到窗口就想越出去,我不想要救命稻草了,索性就让et带走我所有记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