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道舞裙是从那个晦气玩意儿的身上扒下来的之后。
摄政王殿下把密室里冰棺里保存着的裙子烧的干干净净。
净手转身后又一脸淡定命最好的绣娘给小皇帝绣舞裙。
小皇帝睡的正香,一只小巧白皙的脚丫偷偷探出头,露在床榻边,半张脸闷在被子里,眼睫下方一团红晕。
宴君倾看的心软,眉目都舒缓了许多。
贪恋般的看了许多眼,不忍打扰她的睡眠,宴君倾便去了房处理积压的公务。
无论如何,仗是一定要打的。
所以在他出征前,他需得将剩下来的事情一一安排好,让他的小皇帝稳坐高位。
恶二压着扬三跪在门口,宴君倾捏了捏眉心,神色微微无奈。
恶二太轴,扬三又太跳脱,这俩兄弟……
搞清楚来龙去脉后,宴君倾脸色微沉,面色有些不悦。
扬三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道,“主儿,我错了,我可以自挖眼珠证明,我从来没有窥见过陛下一丝一毫肌肤……”
“那些话……都只是兄弟们口无遮拦说的胡话。”
宴君倾忽然想起小皇帝昨夜的舞。
同样是包裹严实的纱裙,可她身段优越,腰臀比完美,细腰盈盈一握似的,即使穿着衣服,也难掩身材。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萦绕心间,宴君倾缄默,眉头微锁。
恶二不懂看人眼色,兢兢业业的的握着刀,一丝不苟的比在好兄弟的脖子间,好似他只是一块待宰的肉。
扬三心下一声咯噔,第九千九百九十九遍扇自己嘴巴子,唾弃自己口无遮拦,“主人!”
他声音平静绝望,带着愧疚和自责,“主人,自从花洲之行,您已许久未曾被戾气干扰,断不要为了奴生气!”
“今日之事,怨不得旁人,怪只怪奴说错了话,玷污了陛下,奴愿自戕表明心迹,奴绝无诋毁之意!”
言罢,他一沉气就要往刀口上撞,恶二却下意识将刀尖回收。
扬三泪眼汪汪看向他,“二啊,你还是舍不得我的,对吧?”
恶二:“……”
“主子没下令,你不能死!”
恶二硬邦邦回复。
扬三:“……”
宴君倾捻着腕间温润佛珠,被扬三提醒,思绪也在翻涌。
自从他越来越靠近小皇帝,心中躁郁和戾气却是不知不觉中化解许多。
但那份平和又与得到佛珠的时间折叠,所以被他忽略了。
假如说一开始确实是有佛珠的功效,可昨晚呢……
他受了天道警告,反噬严重,险些支撑不住。
可仅仅一晚而已,他便恢复了一大半,此刻胸口也没有觉得疼痛。
就连扬三都看出他平和许多……
或许,天道也不是那么难以违逆?
宴君倾眸色深深,却按捺着没有多想,念着主仆情谊,又谢他无意中的点拨,给了扬三个不轻不重的处罚,让他长长记性便让恶二带着他下去了。
现如今,宴君倾还要再试试,小皇帝是否真的是对抗天道的关键。
扬三痛哭流涕的声音渐渐远去,宴君倾呼出一口浊气,将心尖的不舒爽吐露出去,又吩咐惩一不许扬三出现在小皇帝面前,这才款步进了房。
宴君倾开始处理公务,劲瘦白皙的腕骨从袖中探头,修长分明的指节捏着笔杆,一个又一个苍劲的字便跃然纸上。
而另一旁,越司颜昨晚睡的确实是极好,身旁之人火热而踏实,因为在蛋壳里待惯了的原因,她又很喜欢被圈在怀里的感觉,不知不觉便睡的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