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鱼鱼说,只有死过的人才有机会绑定系统。
江屿信了。
他在手腕上开了一个大口子。
静静的躺在浴缸里等。
脑海里走马观花的跳跃着。
有他浑浑噩噩的前半生,有周围人和他父母和弟弟僵硬死板的生活,有他视线里所有的灰白色。
然后忽然有一天。
一抹红色闯了进来。
眉眼鲜活,肆意骄矜。
一点一滴带动了空气的流通。
鲜花树木有了色彩,父母弟弟有了情感。
他试探过,犹豫过,拒绝过。
她总能轻而易举撩拨他的心。
不经意的对视,生气时微微撅起的唇,眼睛里天然的真诚与明媚。
她不知道自己有多灵动。
江屿全身都泡在水里,窒息感随着无力感席卷他的大脑。
让刻骨铭心的痛意都变淡了。
最后一张笑脸印在眼前,江屿伸出手去抓。
意识却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
再次醒来,在医院。
江妈妈疲惫的看着他。
江爸爸提前出院了,去公司稳定情况。
“哥哥……”江妈妈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很自责也很心疼,“越家爷爷打了电话过来。”
江屿的眸子有一瞬间波动。
他的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白色纱布,有淡粉色的痕迹印出来。
声音嘶哑的几乎无声,他低声问,“说什么?”
江妈妈说,“问我们和颜颜说了什么。”
江妈妈担忧的看了江屿一眼,“颜颜昏迷了,还没醒。”
江屿猛地起身,又一下子被眩晕感扯回床上,狠狠的闭了闭眼。
“你说什么?”
大脑轰鸣,江屿有点失聪。
思绪纷乱,不知道是庆幸惊喜多一点还是担忧恐惧多一点。
庆幸她没有丢弃她,恐惧她是否是被陆鱼鱼说中,再也醒不过来。
他一字一句问,“她在哪?”
江妈妈把手机递出去,“连夜去了国外,找不出原因的昏迷,猜测可能和她的自主意识有关。”
“她不愿意醒过来。”
江妈妈苦笑,“阿屿,越爷爷迁怒了我们,他不允许我们再打听颜颜的情况。”
换言之。
江屿无法再见到越司颜。
江屿努力回想那天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