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推辞推辞?”
“我当然推辞了啊!你不知道背后多少眼刀戳我脊梁骨!我哪敢不推辞?可是皇上就像吃了秤砣铁了心,不管我怎么说,他都有一套说辞给我打回来。我现在是骑虎难下啊!再说,其他朝臣就要嘲讽我不识好歹了。”
“既这样,你先应着吧,待我去打听打听,看看皇上到底什么意思。”
“你快点打听吧!这好吓人啊!被人抬得高高的,也不知道下面是什么东西撑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跌下去了。”裴枫愁眉苦脸道。
秦慕修便进宫找慕懿问了此事。
慕懿听后,蹙眉道,“倒是从没听过刚出炉的状元能得此高。官和厚待的,父皇不是无的放矢之人,定有深意。”
“能打听到风声吗?”
“我有个伴读,如今在礼部任祠祭清吏司,听说今儿就在宫里办事,我去问问,老师且等我一会。”
“好。”
约莫一个时辰后,慕懿才回来。
“问到了吗?”
“问到了。”
“快说说。”
慕懿却面露难色,“只怕很棘手。”
“嗯?”
“父皇和玉嫔看上裴大哥,欲择他为婿。”
秦慕修整个愣住,“啊?”
慕懿撇撇嘴,“父皇膝下只有万华一位公主,打小就疼宠有加,既看上裴大哥做驸马,自不能委屈了公主,所以才会加官进爵,赏赐不断,说白了,就是在给公主添妆。”
“这事还有转圜吗?”
“都到这一步了,怕是难。”慕懿也叹口气,“只是苦了珍珠姐姐,少不得让裴大哥多多赔偿她一些,另择良婿应当也不是难事。”
在他心里,嫁娶而已,一宗不成,那就换人。
且以裴枫的才学,将来定能大放异彩的,他也需要一位能在仕途上帮助他的妻子。
秦珍珠,对现在的裴枫来说,到底是差强人意了些。
秦慕修脸色阴沉,“珍珠当初不嫌弃他一贫如洗,难道他一朝发达,就要踹掉糟糠?秦家虽然清贫,倒也不稀罕他一点赔偿。”
慕懿知晓自己说错了话,立在一旁不敢吭声。
秦慕修冷睨他一眼,又道,“不管是为人还是为君,最要紧的就是一个信字。若失了信,何以服人?满朝武不服你,你就有通天的本领,也休想治理好国家。”
“学生知错了。”慕懿羞愧道。
“你现在不一定真能知错,唯有吃过失信的大亏,方才能明白我今日一番口舌。”
秦慕修没有多言,负手离去。
回到家,什么话也没说,只对裴枫拱拱手,“恭喜裴状元。”
裴枫一脸懵,“又跟我闹呢?我都快烦死了,你还在这落井下石,是兄弟吗?”
“你没推辞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