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差掀开鸡蛋篮子,只见鸡蛋里头,两锭明晃晃的银元宝,眼睛顿时直了。
盖上布,故作为难道,“看你一个妇道人家也不容易,就让你进去见一面,我劝你啊,见面的时候,让他把家里事情都交代交代,他可是郡守大人亲自提审的死刑犯,没得翻案可能,最迟到明年秋,肯定要问斩。”
秦二云闻言,眼眶不由得一酸。
顿了顿,还是狠下心,往里走去。
“最多只能说一刻钟的,到点立刻出来!”
“嗳!”
一刻钟后,秦二云提着空饭盒出来了,眼角通红,像是狠狠哭了一场。
狱差望着她背影,又是同情又是可惜的摇了摇头。
秦二云出了城门,立刻找个荒无人烟的地儿,把衣服脱下来,一把火烧了。
又到河边,把脸上抹的黑煤灰洗干净。
与方才的村妇模样,判若两人。。。。。。
傍晚时分,放饭的狱差走到章五仁的牢房门口,敲了敲栏杆。
“章五仁,领饭!”
喊了好几遍,卧在茅草堆上的章五仁,却是毫无反应。
狱差就觉得有点不对头,又叫了一个人过来,两人一人举着刀,一人打开门,小心翼翼凑到茅草堆边。
狠狠踢了两脚,“章五仁,别耍花招啊!”
哪知道章五仁还是纹丝不动。
两人将他翻过来,却见他双目圆瞪、脸色紫黑,身子都僵了。
“不好,大事不好了!”
。。。。。。
未免被人发现踪迹,秦二云也不敢坐车,也不敢走大路。
专抄杂草丛生的小路走,赶到家时,都是第二天天快亮了。
一进门,就听两个孩子哭声震天。
章诗诗竟把两个孩子丢在堂屋,不管不问,自己拴着门在屋里睡得死死地。
秦二云活了大半辈子,直到这个时候,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绝望。
她拖着疲惫的身子,熬了一点迷糊,把两个孩子喂饱,洗干净,放到自己屋里哄睡,才敲开章诗诗的房门。
章诗诗睡眼惺忪,问都没问秦二云累不累,“娘,你事儿办好没?”
秦二云摇摇头,“办好了,你爹这会儿,应该已经没了。诗诗啊,我这心扑通扑通的,总感觉要出事。”
章诗诗漫不经心道,“呸呸呸,别乌鸦嘴!你又不是去投毒,不过是去送点饭菜,他死了,也是他自己命短,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仵作就是把他切成八块,也不会发现问题的。”
秦二云坐在床边,默默流了两行泪。
“我问你爹了,他说衙门给他上了大刑,但他没供出咱们娘俩。我心里不是滋味啊!”
章诗诗冷冰冰的觑她一眼,“现在没供出,不代表将来就不会供!再大的刑,能比砍头可怕?死他一个,保我们四个,他死得值!泉下有知也不会怪我们的,肯定会保佑我们平平安安的!”
狱差掀开鸡蛋篮子,只见鸡蛋里头,两锭明晃晃的银元宝,眼睛顿时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