冈本季正已经驱车来到杨树浦自来水厂。
“大将阁下,外交施压已经不起作用了。”
“鲍代真这英国佬对帝国怀有很深的敌意。”
“所以一直以来,公共租界都在暗中帮助只那军。”
“除非外交省在华盛顿还有伦敦的交涉能取得突破性进展,否则我们将无法阻止只那军从公共租界获得资源。”
对松井石根,冈本季正就要比对日本海军的将领客气得多。
原因很简单,外交省的官员更喜欢陆军,因为陆军明显要比海军更具有扩张倾向,对西方各国也更加的强硬。
跟着陆军能当人,跟着海军只能装孙子。
所以,日本外交省的官员都很讨厌海军。
耐心的听完,松井石根笑道:“冈本君,英国人和弥国人的那点小心思世人皆知,一方面他们希望假借帝国和皇军来牵制苏联,可是另一方面,他们却又想假借只那来消耗皇军,盎撒人一直就是玩平衡术的高手,不过这样的小伎俩对皇军不管用。”
“大将阁下,你没明白我的意思……”冈本季正有些着急。
“不,我明白你的意思,冈本君。”松井石根道,“是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只想说别着急,咱们有的是时间跟英国人慢慢玩,而且我敢保证,最终他们一定会自食恶果。”
“大将阁下,这件事情可慢不得。”冈本季正道,“再慢,在闸北火车站被只那军掳走的三所野战医院五百多名军医,还有三千多个重伤员就没命了,只那军会处死他们!”
“身为军人,为国捐躯亦是幸事。”松井石根淡淡的说道。
冈本季正闻言先是一愣,几秒钟后才又说道:“大将阁下,这不仅仅只是五百多名军医以及三千多个重伤员的事,而是涉及到皇军的威名以及只那的军心、民心,你是没有看到刚才公共租界还有法租界的只那人有多么疯狂,尤其是南苏州路,那些只那青年就跟疯了似的争先恐后跳入苏州河。”
“他们跳河,可不是想自杀,而是去投奔只那军。”
“大将阁下,我并不想长他人志气而灭自家威风,但是我仍然想说,如果我们对此无动于衷的话,最多不会超过十天,淞沪独立团就会如同吹气球般膨胀到上万之众!”
“上万之众?”松井石根道,“冈本君你随我来。”
冈本季正跟着松井石根来到了另一个房间,发现是一间巨大的厂房,在厂房中间则搭了个大沙盘。
十几个参谋正围着沙盘在作业。
其中就有刚从海军转过来的大竹茂夫等人。
只不过,在海军陆战队的时候他们一个个不是课长就是主任,但是到了这里,就只能当个普通参谋。
看到松井石根走过来,十几个参谋纷纷收脚立正。
松井石根回了记军礼,又指着沙盘对冈本季正说:“冈本君,你看我给只那军准备了什么?”
“什么?”冈本季正一脸茫然。
松井石根便对一个作战参谋说:“大竹君,你来告诉冈本君,我们给只那军准备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