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父又往周围走了走,在不远处也发现了一小块碎煤,“我看行。不过它价钱有点高,旁边的荒地才一百一亩,这里要到三百了。”
杨大叔说:“贵是贵点,但这地方有宝。我钱差点,要不咱们合伙买吧?”
高父对陈竹说:“你看呢?”
陈竹说:“这里有煤的事情,地的主人知道不?”
“当然不知道了,要是知道能是现在这个价钱吗?”杨大叔说。
“他既然不知道,为何比旁边的荒地要贵出三倍?”陈竹问。
“因为这片地离官道最近,这里挖出煤以后,只需要修一小段路就可以了。”
“杨大叔,我觉得你先不要考虑煤矿的事情,仅仅因为它离官道近点就贵出这么多不合理啊。”陈竹说出心里的疑惑。
“妇人之见。”杨大叔嘀咕了一声,“老高,我还是那句话,贵是贵,这里有宝。你看如何?”
陈竹听得心中生气,一想你要买就买吧,反正我看着我爹就行。
“这要真能挖出来,肯定值得买。”高父略带犹豫。
杨大叔说:“都露头了,还怕不出煤。我可告诉你,这事要抓紧了,还有人也在这片看地。”
陈竹说:“爹,买地是件大事,要不然咱们等三郎回来再说吧。”
杨大叔说:“这可没时间了,我今天回去就定下来要买。老高,咱们是多年的交情了,你若和我一起买,那咱们一分为二,一家一半。你要下不了决心,把你的钱借给我,我自己买。”
陈竹始终觉得有点蹊跷,眼看杨大叔下了决心,她再次说道:“杨大叔,我觉得你不如先找人挖开看看?”
“咦,那可不行。一旦被人知道了,我还能三百拿下来?不懂不要乱说。”
陈竹被噎了一句,也就不再说话。
杨大叔又对着高父说:“老高,你给我句话,钱借不借?”
高父看了看陈竹说:“行,我借。不过我手里钱也不多。”
杨大叔笑着拍了高父一下,“还是老朋友实在。我找亲戚凑点也不会缺太多,只要一出煤这些都不是事。”
三人原路返回,路上杨大叔兴致很高,与高父展望着日后开煤矿的事情。
和杨大叔分开后,陈竹拉住高父说:“爹,我总觉得不对头。荒地主人开出高价,怎么就那么巧被杨大叔发现有煤?”
“你杨大叔这人心细,我也仔细看过,那煤确实不像是新埋进去的。”
“人家提前埋上几个月,被雨水淋上两次,怎么看得出来?你还是劝劝他吧。”
“你要担心我就只把钱借给他。万一要真有煤他就发了。”高父语带羡慕。
陈竹想想,自己也确实不能肯定真的没有煤。但是这种没有把握的事情,她是不会做。也不好拦着高父不借钱,只得说:“借钱的话,最好让杨大叔写下借条。”
高父毕竟在质干了一辈子,点头说:“这是自然。”
实践证明花高价买马是值得的,高子青只用了十日就从泸州返回来了。一见陈竹就对她说:“韩掌柜和一个姓刘的成都人开了一家新工坊。”“姓刘?你见到人了吗?”陈竹问。
“见到了,韩掌柜引荐的。不论我要多少,他只说主家定下的两百八,问他主家是谁也一直不说,我就没提的事情。回来我想了一路,你说这姓刘的会不会是楚彬和他娘子手下的掌柜?不然时间太巧了。”
陈竹沉思片刻,“有可能。楚彬前脚说韩掌柜想找人开工坊,现在就有人出钱开起来了。不行,我去找一趟罗氏,恐怕楚彬根本不知道这回事。”
楚宅。罗氏听到下人来报,略觉诧异地问:“陈竹?你没有听错,是来找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