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良州推辞了好几句都还是被刘大队长给拉到了前面。
沉思了一下,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也就是走一个程序,让自己讲,就讲吧,反正自己是搞宣传的,背背语录这些,讲一些红思想话题,还是一套一套的都有的。
于是,关良州咳嗽两声,就开始讲,开篇背语录,这是思想教育的关键的操作。
别的不说,这人背语录还行,因为这个年代的特殊,梁新月也是背过的。因为出门办事,有些人就专门来这种事跟你说话要先语录,后说事。
你得回语录还得对得上,搞得像对暗号一样。
你要是对语录不熟悉的,你跟不上。
看看这关良州,张口就是一大篇的,果然不愧是搞宣传工作的。
他哇哇的背了一通后,就准备下台,梁新月提醒一句:
“你还没给我们分享深入贫下中农的生活体验呢。你是从省城来的,你的体验才是得到了升华的,我们都想听听。”
昨晚他们发生了什么事,梁新月是清楚得很。
不只是梁新月清楚,半个新水村的人在今早干活中,都已清楚了这件事了。
关良州回头看了梁新月一眼,梁新月热情的站起身来:
“各位乡亲父老,我们欢迎关良州给我们分享一下昨晚的体验。这是省里来的大学生,他的体验是对我们的思想和生活的一种检阅。希望,你回到省城时,会把我们乡亲们的纯朴热情好好的给城里的人宣讲一下。”
刘老二心里是很不爽的,昨晚害得自己没睡好不说,还挨了骂,还打坏了自己家的缸。
于是刘老二带头扬声叫道:
“快讲,你怎么砸了我们家的缸的。讲了我们好分钱买缸了。”
其他的人哄的一下就笑了,但马上附和道:
“快讲,我们好分钱买米。”
“快讲,我们好分钱买盐。”
“……”
几位县里的领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砸什么缸呢?
梁新月也一脸不知道的样子,左右看看,然后小声的对关良州说道:
“你怎么学司马光了?怎么半夜砸了缸?”
她是小声,但她面前就是话筒。
一下子声音就传了出去。
梁新月看着眼前尴尬的关良州,忙道:
“呀,我没注意,这话筒没关。”
不知道他是真的没注意还有意的,但关良州的脸是一下子通红。
尴尬得脚抓地啊。
梁新月眼神里闪过一道冷光。想到了叶处专门给她写过的一封信,然后不想误了大家领钱的积极性:
“我不知道你们怎么砸的缸,回头再说吧,你不想讲就算了,看来是深入体验还体验得不通透,今晚继续。下去吧。”
关良州难堪的要命,但还是夹着屁股赶紧溜下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