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顷用力点头,无比认真地道:“那是自然!如若姑娘来檀京,我定会邀请姑娘来我府上做客!”
这话说得掷地有声,但刚一说完,吴顷便意识到,将来真的在檀京相遇,他可就是男儿身了!
于是他刚刚豪气万丈的气场泄气一般,渐渐弱了下去,与此同时还在心底颇为遗憾地嘀咕:啊,其实檀京也没什么好的,你还是不要来了吧……
陈紫风却是睁大眼睛,受宠若惊地看他。
吴顷露出如花儿一般的假笑,魔怔了似的默念:没听到没听到没听到……
“好,一言为定!”陈紫风爽快答应,“那不知,你是檀京哪一家的丫鬟?”
吴顷懊悔极了,只好胡乱敷衍:“就是……这个啊……我家小姐……他,他就住在檀京城最大的那一栋房子里,你你应该能找到的。”
那个珩儿原是个大户人家,陈紫风心下了然,说,“行,我记下了。”
反正她来了也找不到自己,吴顷悬着的心稳稳落地,突然想起什么,问:“对了,紫霞姑娘是哪里人啊?”
陈紫风说:“我是义宁国人。”
吴顷有点开心,大胆试探:“义宁国人应该不会去檀京吧?哈哈哈……”
“正常来说,没有通关牒,我们义宁人是进不了檀京城的。”陈紫风露出怅然神色,“只是我家小姐嫁去了檀京,即便她不想去,也是别无选择。不过她会否带我一起去贵国,恐怕就要看你我的缘分了。”
嗨呀,怎么就这么巧呢?吴顷虽咧嘴笑着,却是欲哭无泪。
-
陈紫风在客栈大堂退房时,公输尺递给她一个白瓷瓶,正是当初她送进恶人墓的那一只。陈紫风瞳孔骤然一缩,眼底有寒意溢出,公输尺却是气定神闲地笑着:“公主殿下今日还不能离开。”
昨日早上陈紫风收到了段忘容发出的信号,她盗取人参花的任务失败,今日便要离开恶人墓,谁知公输尺又传来了相悖的消息。
“别瞪我了,打开看看,姑娘便不会这般迷糊了。”公输尺用下巴指了指她手里的瓶子。
陈紫风没再犹豫,在角落里打开瓶子,拿出羊皮纸,涂上特制的粉末,看到上面的字,一颗心蓦地沉到了谷底。
公主殿下这是怎么了?
那墓里到底有什么东西足以牵制她至此种境地?
尽管心里百般不情愿,但陈紫风仍是毫不迟疑地接受了段忘容的命令,她用内力将羊皮纸捏碎成粉末,就着风挥洒一空,而后转身对公输尺点头致意。
公输尺也点了点头。
陈紫风走出客栈,来到一棵枝繁叶茂的榕树下,挖出了一个长柱形的包袱,回到客栈,她将包袱递给公输尺,公输尺伸出双手去握那包袱里的东西,岂料这东西太沉,他险些没有接住。
公输尺难以将其与身形略显单薄的段忘容联系起来,不由叹道:“你们习武的姑娘就是不一样。”
“不过皮糙肉厚了点,本质却没什么不一样,都长了一颗柔软的心。”陈紫风说,“此物牵扯到义宁国运,还望公输先生务必将其交于殿下手中。”
“放心吧。”公输尺肃然起誓,“枪在人在,枪丢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