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是行动局一把手,局长周一昊:“老闫,来我办公室一趟。”
极为公式化冷冰冰的言语,让闫长官心头直犯嘀咕。
一直以来,他和星城行动局一把手周大局长都相处得不错,彼此之间保持了官场上的默契和客气。
而他闫某人在局里的强势是出了名的,作为一把手的周局,甚至都从来没敲打过他,明里暗里都没有。
这让闫某人甚至产生一种错觉,自己可能摸准了周局的心思。
觉得周局可能是上了一定年纪,失了锐意进取的心思,对他这个副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所以渐渐的,闫某人觉得自己翅膀越来越硬,做事也越来越肆无忌惮。
直到这个电话打来,闫长官仿佛才想起自己还有个顶头上司,星城行动局还真不是他闫某人说了算。
尤其是周局那个明显有些疏远的语气,让闫长官微微有些不安。
“这大晚上的,周局叫我去能有什么
事?是了解案情么?”
不管怎样,闫长官站在周局面前,整理了一下仪容,冷静片刻,才伸手敲门。
“进。”屋内传来一声。
闫长官轻轻推门。
办公室只有周局一个人,秘已经被遣退。
仿佛没发现闫长官进来似的,周局沉浸在一份件当中,一副认真专注的样子。
闫长官有点尴尬,恭敬地叫了声:“周局。”
“哦!”周局抬头瞄了一眼,“坐。”
等闫长官好不容易在旁边沙发坐下,却发现周局又被件吸引住了,他闫某人就像空气似的。
闫长官心头有点不悦。
虽然闫某人是你副手,比你低半级,但好歹也是堂堂副局长,到了这个层次,彼此之间不仅仅是简单的上下级关系,属于基本可以互相正视的同事。
你周某人这是给我下马威?
无奈,官大一级就是大一级,心头再不爽,也不能说出来。
这就好比他闫某人仗着是领导,借着官大一级,打压罗腾这个行动三处处长一样。
许久,周局好像才看完件,摘下眼镜。
目光有些古怪地望着这个副手。
“周局。”感受到对方的眼神,闫长官心头不爽,嘴上却还是招呼道。
“老闫,全国各地行动局有很多,像我这样对副手放权的局长,应该也不多了。我这个年纪,其实就等到岸退下。按理说,你老闫年富力壮,接班是早晚的事。这种时候,你不是更应该谨慎一点,更应该爱惜羽翼一点吗?”
闫长官一怔。
官场一向讲究含蓄。像周局刚才这番话,放在官场里,其实算语气非常重了。
这是提醒他,还是警告他,乃至敲打他?
“周局,是不是有人告歪状?我老闫你是懂的,我做事向来兢兢业业,恪守本分。现在局势艰难,有时候做事手法可能会稍微激进了一些,但也是一片公心。局里上下,应该都看到的啊。我这个位置确实敏感,多少人盯着不放,久而久之,不免有些闲言碎语……”
“唉!”
周局轻轻摇头,叹一口气。
“这些年,闲言碎语我不知道听了多少,我一直都是左耳进,右耳出的。我信任你老闫,就不会在意几句闲言碎语。”
“谢谢周局信任。”闫长官松一口气。
“可是,你到底还是辜负了我的信任啊!”周局语气又是一转。
“这话从何说起?”
“老闫,我来问你,那个柳大师是怎么回事?一分钟三十万出场费是怎么回事?三千万灭鬼酬金又是怎么回事?”
周局长也不打哑谜,单刀直入问。
“周局,关于柳大师,关于云山时代广场的事,我已经让秘形成面材料,准备明天向您汇报的。”
当下,闫长官将他们那一套说辞,提前说了一遍。
周局不置可否,目光盯着闫长官,仿佛要用眼神穿透他的心思。
“远古法阵?”周局敲了敲桌子,“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这一点?有没有充分的论证?失踪几百号群众的安危,你有没有考虑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