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很绅士的做了个请的手势后,扬额道:“可是有事?”
“今夜奴家在寒舍列席,不知侯爷可有闲暇光临。”
面对林墨有些狐疑的目光,甄宓赶忙补充道:“只宴请侯爷一人。”
勾引,赤果果的勾引,这句强调的话听起来就像后世渣男语录里的我就蹭蹭,不进去的。
低阶的征服,是征服对方的身体,而高阶的征服才是身心皆俘。
如果只是单独的图她身子,上回就没必要客气了。
林墨轻笑了一声,幽幽道:“我拿夫人当心中敬仰,行为举止都敬重有加,更不敢有丝毫强迫,可夫人却还是对我拒之千里啊。”
“侯爷何出此言?”甄宓被吓的秀眉紧蹙。
“直说吧,今天又是谁逼着你来的,郭图?还是你娘?”林墨可不相信仅是一面之缘,留了些好感给她,就能让她主动的投怀送抱。
甄宓红润的嘴唇微张,欲言又止。
“说吧,谁为难伱,我替你收拾谁,这话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说过了。”
“侯爷,容奴家请问,为何要如此厚待奴家?”甄宓把话题转移了,又或者说,想把积压在内心两个多月的问题弄明白。
林墨缓缓起身,走到了甄宓面前,搀扶着椅子的扶手俯下身子,二人距离很近,能清晰的看清楚甄宓出水芙蓉般脸蛋上的毛孔,轻声道:“我也说过了,我心悦夫人,可却不想以权相逼,我想让你做出心中的选择。”
主打一个真诚,像这种已为人妇的女子,见过权柄,深知位高权重之人的随心所欲,偏偏反其道行之,拿捏便是不在话下了。
效果是立竿见影的,甄宓再看林墨的时候,目光已经没有躲闪,而是充满了感激和好奇。
事实上,自从第一次见过林墨,她一直在袁熙的府邸足两个月,每天都会不自觉的想起林墨来。
这是一种很矛盾的心理,她希望林墨说到做到,说不为难自己便不为难,因为她理想中的男人就该是要一诺千金的。
但同时在这个女人注定只能成为附属品的时代里,她又觉得林墨不应该是这样的态度,他应该会主动上门的。
这一等就是两个多月,甄宓甚至觉得林墨是不是已经把自己给忘了。
当然了,今天上门找林墨,却也不是为了这件事,毕竟就是对他再有好感,女子该有的矜持也不会因为寡妇的身份便丢的一干二净。
她琼鼻微红,忽然间就抽泣了起来,“我娘让我来的。”
又是张氏
林墨不自觉的皱起眉头,沉吟道:“笮融我已经知会过了,难道他敢违抗我的命令?”
甄宓摇了摇头,“那也没有,笮氏商会确实没有再侵吞甄家的商道。”
说完,甄宓缓了缓气息,调整了一会,委屈道:“甄家现在的生意一落千丈,盐铁被把控,粮布生意又被笮氏商会抢占了,甄家最大的生意就只剩下马匹的转运贩卖。
可是”
甄宓有些怯懦的看了一眼林墨,确认他没有什么过激反应才敢继续说下去,“可是侯爷收复并、幽二州后就在沿途关隘全部换上了自己的将领,马匹的转运无法顺利南下。”
林墨摇了摇头,“不可能的,派去的人都是我自己点出来的,他们可不会受外人控制,笮融不大可能对他们下令为难甄家。”
随后,他反应了过来然后就站直了身子轻声道,“你不是想让我对甄家贩卖战马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这不可能,当然,这并不是针对你们甄家而是出于战略大局。
我拿下并、幽二州除了要解除后院起火的威胁,最大的考量就是控制战马输出。”
北国在袁绍的手里时候,就是因为对这件事不够上心,导致自己花了一些钱买通许攸后,幽州战马就能顺利的运抵徐州。
当时的青州大战,那批骑兵可是立下了大功的。
这种事情,林墨是不可能松口的。
现在,这天下能获取战马的诸侯里,只有曹操和刘璋两人,刘璋呢,摆设而已,不值一提,刘备和孙策,目前是偏安一隅,无力壮大。
也就是说,自己的这些严防死控是可以直接遏制住曹军骑兵壮大的。
“可是天下产战马的地方,除了并州和幽州外,还有凉州,还有河西。”甄宓有些好奇的问道。
“所以”
林墨看了一眼甄宓,叹声道:“我下一步的计划是要吞并司州、凉州,至此,将大汉十三州进行南北分割,所有身处河南的诸侯都不会再有战马的补给了。”
只要拿下了关中和凉地东西纵向的幅员就有数千里了,要说完全的堵死战马的输出那是做不到的,总是会有漏网之鱼。
但,大批量的输出肯定不存在,而只是小股战马走私南下,根本无法满足曹操培养骑兵的需求。
这么做的好处有两点,将来,真的有一天自己也遭遇官渡、赤壁、夷陵那样的滑铁卢,对方也没有骑兵到中原来肆虐。
而他们现在所处的地盘只能够竭力的打造两支队伍,一支是适宜山地作战的步兵,还有一支是水师,骑兵,慢慢的都会退出他们的舞台。
现在曹操的手上还是有一些骑兵的,但已经没有这个能耐再建立虎豹骑这样的精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