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姐的?”平白挑了挑眉,“她喜欢搞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挺正常。”
他打量了殷绯一眼,说:“你就打算在这里站着给它当木桩子?不饿?”
殷绯:“……饿。”
平白用一种“你是什么品种的智障”的眼神看着殷绯,说:“既然饿还不去吃饭?跟我来。”
殷绯:“哦。”
……
穿着黑色连帽衫的青年站在高楼上,从窗户里俯视着下面的满座衣冠,觥筹交错。
他的眸光始终只追随那一道红色的身影。
她穿红色很好看,衬的皮肤更加的白净,从一个害怕打雷哭鼻子来找他一起睡的小小少女长成了如今亭亭玉立的模样,她有了亲人、朋友、爱人和孩子,从今以后还会有更多的朋友和孩子,她的生命里,终究是没有他了。
约亚垂下眸,看着站在窗台上的小白头翁,笑了一声:“小白,会想你哥哥吗?”
小白啾啾两声,一双绿豆眼看着约亚,飞上他的肩头。
约亚的手指漫不经心的从它头顶拂过,笑着说:“好在不是白眼狼,不枉费我折腾自己把你们从火海里抢出来。”
小白又啾啾两声。
“你想问我为什么把大白送给了她?”约亚眯了眯眼睛,叹口气,说:“我也没有办法呀,谁叫你被火燎了尾巴,现在是只小丑鸟呢。”
小白:“……”
他看着姜咻敬完酒,刚想要离开,忽然见她毫无征兆的抬起头,往这边看来,约亚不确定她是否看见了自己,因为她看了很久,直到傅沉寒过去,应该是问了她一句什么,她摇了摇头。两人一起离开了。
约亚静静地看着两人的背影。
小白在他面前飞了一圈,似乎是在催促他快离开了。
约亚喃喃的说:“别急,别急,让我再看看她。”
也不知小白是不是听懂了,停下来不飞了。
直到姜咻进了楼,他才垂下眼睫,说:“走吧。”
他慢慢的下楼,到了一楼时刚想转过拐角,忽然看见门口放着一个粉色的包装盒,上面写着贴了一张便签纸。
他弯腰,骨节修长的手指扯下那张便签纸,看见上面秀气的字迹:
既然来了,就带点喜糖走吧。
约亚无意识的笑了笑,将那个粉色的小盒子拿起来,打开一看,里面是各种各样花里胡哨的糖,他随手拿了一颗,是水果糖,葡萄味儿的,他拆了包装纸,将糖塞进嘴里,舌尖久违的尝到了一点甜味,又有些慢慢蔓延上来的酸味。
他眯着眼睛抬起头,看见了天空之上自由飞翔的一群白鸽,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些想要流泪的冲动。
兰锦兮只告诉他,要保护姜咻,永远不背叛姜咻,做她的狗,做她的刀,做她王座之下累累的枯骨。
可是兰锦兮从来没有告诉他,当她长大了,另有所爱了,他来参加她的婚礼,收到了一份喜糖,是否应该释然的放下。
他恍恍惚惚间幼年时,还是个小团子的姜咻穿着粉色的公主裙,在漫天的星光下抬头看他,认真的说,我一定会嫁给你。
他信了。
一信经年。
可惜没有人告诉他,小孩子的话,是做不得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