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陈旺擦拭了一下眼泪,旋即对着城关走马道上的弓弩手喊道:“都瞎比划什么,看清楚了,是颜良将军和丑将军!”
走马道上的弓弩手一怔,先是面面相觑,然后下意识的放下了手中弓弩。
他们中,不是所有人都见过颜良丑的,但没有人没听过这哥俩的名字,事实上,很多人从军都是以他们兄弟俩为目标,甚至敬若神明。
当值的都尉看清楚后,三步并作两步就从城关上跑了下去,“将军,将军!是我,还记得末将吗,界桥大战的时候,我在您麾下任百夫长啊!”
丑歪着脑袋看着跪在自己面前哽咽痛哭的汉子,回忆了一下,连忙将他扶起,“我记得,你当时好像中了两箭,随后我把伱提到后军做军侯了,想不到现在你都成都尉了。”
“将军,我给你牵马,我我给你牵马。”看到丑后,这名都尉激动的眼泪根本止不住,顾不得什么当值都尉了,非要充当马前卒。
进城的时候,陈旺大吼着,“颜良将军回来了,丑将军回来了!”
城关走马道上,八百多名守军,城门口处,一百名守卫,不断举高手中兵刃,齐声高呼,“必胜!必胜!必胜!”
兄弟二人带着五百刀斧手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进了城,朝着将军府而去。
乃至于沿途街上巡防的军士看到他们后,有人痛哭流涕,有人忘乎所以,也有人大喊着颜良丑的名字,高呼必胜。
这就是颜良丑的逼格,在天下人看来,吕布当然是天下无敌的,赵云也是万夫莫当的,可在北国军的心中,没有任何人能比的上颜良和丑。
原本,哥俩是打算低调进城,找到蒋义渠好好说说,劝他老老实实的交出兵权,跟他们哥俩一起回邺城。
其他不敢保证,至少有他们的面子在,吕布和林墨总不能要他命。
谁曾想,一路走来,城门的护卫,城关上的守军,巡防的军士,全部都自发跟在他们身后。
颜良也驱赶他们离开,但是没用,就是要一直跟着。
等他们来到将军府门口的时候,整条街都被堵的水泄不通了,这架势看上去,跟兵变没什么区别,哥俩看在眼里,是好气又好笑,但更多的是欣慰吧。
离开北国这么久了,他们也没有忘记自己,这一趟,没白来。
中原大战前,曾是颜良副将的蒋义渠听到他们回来的消息,其实也是非常激动的要跑出去迎接。
只不过才跑出门口就遇上了迎面走来的哥俩,“将军,将军你们终于回来了!”
颜良剜了他一眼,一言不发的朝着里面走去。
丑则是拍了拍他的肩头,“来。”
把其他人都赶了出去后,蒋义渠也不疑有他,继续激动哽咽,“将军,你们回来北国就有主心骨了,将军,你们知道吗,吕布和林墨把我们的弟兄全都给替换了。
他们有什么错,是袁家子嗣争权,他们有什么错,这么些年,他们的位置都是赫赫战功换回来的,是冲锋陷阵杀出来的。
这下好了,我们的弟兄终于有出头之日了!”
“蠢货!就凭你也想跟温侯、兰陵侯斗,你有几颗脑袋,还是想把城里的弟兄都给搭进去你才满意!”
面对颜良瞠目欲裂的怒斥,蒋义渠有些懵逼。
恍惚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方才是见到他们太高兴了,忘记他们都已经归顺了吕布这件事。
好好的袍泽相逢,竟然变成了大型社死现场,蒋义渠嘴角抽了抽,壮着胆子作揖道:“将军,非是我要与他们翁婿作对,可是,可是昔日袍泽的下场历历在目,我若此时前往邺城,岂非是飞蛾扑火吗?”
“你还知道自己是飞蛾啊!”颜良被气的吐沫星子直接飞到了蒋义渠的脸上。
还想发作的时候,已经被丑给拦了下来。
“义渠,我们弟兄专门跑这一趟不是为了训你,而是要把你带回邺城让温侯和兰陵侯发落。”
见蒋义渠瞪大双眼,丑又补充了一句,“放心,有我们在你不会有性命之虞。”
蒋义渠眸子闪烁着惊恐连着后退了几步,去邺城?显然不愿意啊,就在刚才他想着去许昌当中郎将后要如何指挥大军作战呢,现在让他去见吕布和林墨,就算不死只怕也没法在军营待下去了。
“怎么?是我们带的五百人太少了?要不然你出去喊城里的弟兄对我们动手,我倒要看看你蒋义渠离了我之后,是不是真有这个能耐。”颜良的话不好听,但句句戳在了蒋义渠的心窝上。
今天来的如果不是颜良和丑,就算是吕布和赵云来了,也没一丁点用,他有这个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