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缕金色的阳光照到了池月的脸上,她有些迷糊地睁开了眼,屋内早已没有了谢翌安的身影。
池月趴了一夜,胳膊都麻了,她费力地爬起身,坐在了床上,朝门口喊了秋云一声,秋云闻声立刻推门而进,迅速走到了池月的身边,小心地将她扶了起来。
池月的后背都上了药,这样轻微一动弹就扯到了伤口,惹得池月“嘶”了一声。
池月忍下痛意,挣扎着靠在床上,这上了药的伤口怎么比先前还要痛。
池月的嘴唇还有些发白,虚弱地开口问:“你知道谢翌安,就是世子,他去哪里了吗?”
“回夫人,世子他在房,他说了,您平日里不需要去请安,待在霁月斋就好。”秋云如实说。
池月点了点头,不去请安倒也省了她的事,她在秋云的帮助下才穿好了衣服,走到了饭桌前。
谢翌安本来待在房处理事务,但心里始终放心不下池月,估摸着她起床的时间早早的来了饭桌上等他。
池月在见到他的那一瞬间眼睛都亮了起来,不顾秋云的搀扶,小碎步跑到了他的身边。
“你慢些,当心身上的伤。”谢翌安在看到她跑起来的那一刻心都提了起来,她怎么就不知道担心自己的身体呢。
池月眉眼弯弯地看着他,谢翌安心里的气一下子就消散了,他真是拿她没有一点办法。
池月顺势坐到了他的身边,还一步步试探地向他身边挪去,谢翌安看到了她的小动作,但他甚是受用,心里暖暖的。
池月看着饭桌上丰盛的早餐,不争气地咽了咽口水,原主从前从来没有吃饱过饭,她来的这两日一直在忙碌,还没有来得及吃上一顿像样的饭菜。
谢翌安看着她像猫儿一样不停地吞咽着口水,心脏隐隐作痛,他夹了一个蟹黄包放到了池月的碗里。
“快尝尝,喜不喜欢?”他的声音温柔极了,像春日里的风,令人心生温暖。
池月低下头,仔细地尝了一口,连连点头,嘴里还含着包子,囫囵地说:“好吃,你也快尝尝。”
谢翌安在她的注视下,慢条斯理地夹起一个蟹黄包,浅浅尝了一口,他的餐桌礼仪很好,看着他吃东西都像是一种享受,若是……
池月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时候,立刻低下了头,一言不发地吃着早餐,眼睛却一直向谢翌安那里瞟去。
池月虽然很饿,但原主的饭量却很小,她不过是吃了一个蟹黄包又喝了几口粥就饱了。
谢翌安看着她吃得这般少,想着以后还得哄她多吃一些,她的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现在还不适合吃太多东西。
谢翌安放下筷子,给了秋云一个手势,就在池月还在想她们打什么哑谜的时候,秋云已经将一碗药端到了池月的面前。
池月闻着中药的奇怪气味,本能地往后退了一些。
谢翌安见她抵触,主动将药端了起来,舀了一勺递到了池月的嘴边,轻声哄着她说:“乖,把药喝了。”
池月眨着湿漉漉的杏眼,低声哀求说:“我可不可以不喝药啊?我的伤都快好了,真的。”
池月连连保证道,这中药里不知道放了什么草药,难闻极了,不用想都知道很难喝。
“乖,你把药喝了,我什么都依你。”谢翌安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又带了平时没有的不容拒绝,任凭池月怎么装可怜都没有用。
“求你了。”池月还想再垂死挣扎一下。
谢翌安垂了眸,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周围侍奉的人早在谢翌安给池月喂药的时候,就被秋云给带下去了,将这里留给了他们。
谢翌安叹了口气,将碗收到了自己的面前,池月以为他心软了,心里松了一口气。
谢翌安将碗端到自己的嘴边,一口喝下了大半,趁着池月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将她抱进了自己的怀里,强劲的胳膊将池月搂住,半分动弹不得。
突然,一只大手强硬地按在了池月的后脑勺上,谢翌安低头吻了上来,不顾池月的抗拒,一点一点将药渡进了她的口中。
池月本来还沉浸在谢翌安的吻里,就在她被吻得晕头转向的时候,嘴里的奇怪的味道将她的神志唤醒了,池月不停地挣扎着,却没有阻止谢翌安的动作。
他将这口药喂完后,还想再继续,他端起碗,想要将剩余的药一饮而尽,池月连忙阻止了他。
她的身子还有些发软,颤颤巍巍地端起药碗,迫不及待地将剩余的药都喝了下去,喝完后还不忘展示给谢翌安看。
“我都喝完了,你放我下来吧。”谢翌安的眼神看得她心里有些发毛,眼睛躲开了他的视线。
谢翌安倒是很好说话地将她给放了下来,池月连忙松了一口气,她低着头,没有看见谢翌安幽深的眸子里波涛汹涌。
经历方才的一事,池月还有些不自在,随意找了个理由就跑了出去,留下谢翌安一个人在屋内。
他闭上眼,有些后悔方才孟浪的举动,他怕不是吓到她了,万一她以后躲着他怎么办。
秋云见池月一个人出来还有些疑惑,她身为顶级暗卫,自然瞧见了池月有些肿的嘴唇,她欲言又止。
池月还在不停地拍着胸口,她刚才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回到屋内,她才懊恼地拍了拍脑袋,她怎么就将最重要的事给忘了,她找谢翌安就是为了让他明天陪自己回门的,她现在还怎么去找他啊。
池月烦恼地躺到了床上,秋云刚进来就看到了趴在床上不停乱动的池月,她轻声走到床边:“夫人。”
池月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看到是秋云后才松了口气,不好意思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尴尬地说:“是秋云啊,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世子交代的,让严大夫每日过来给您把脉调理身体,他现在已经在屋外等候了,您看?”
池月听完是谢翌安交代的,脸又有些发烫,她努力端起夫人的架子,说:“你让他进来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