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显庸道:“这世上有鬼,雷家第三个分支在湘阴,称作‘三湘堂’,他们是排教中人,掌握排教和湘西各种秘法,什么赶尸、还魂、役鬼,没有人敢到他们堂去,因为没有人不怕鬼,他们堂中的秘宝,武功与妖术的总集,‘妖经’就随随便便的放在外面,可没人敢偷。”
他们是神秘雷家中,最神秘的一支,从不出湘西半步,也是雷家的守卫力量,一但有人敢进犯雷家,他们就赶尸相迎。”
孟古大声道:“别说了!”
努尔哈赤和石戎、扈尔汉倒听的有嗞有味,但没办法只好道:“少天师往下说吧,不然她该哭出来了。”
张显庸道:“第四支在四川的夔州,称作‘夔龙堂’,他们这一支就没那么恐怖了,他们一家痴于音乐,已经达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轮起来应属‘九宫派’的分支,学的是九宫经中的鼓经,分成大声和小声,大声者鼍鼓震耳,四野惊雷,小声者,红牙檀板,丝丝入耳,他们出入于各达官贵人乃至皇宫内府之家,推销自己的乐才,取得信任,成为皇上和达官贵人不可少的随从,亲信,为雷家的生存提供了保障,而谁又知道,他们在奏响音乐的同时,既可以让人欢愉,也可以让人死掉,他们的武功就是以乐声来杀人,往往他们杀的人,到死都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死的。”
努尔哈赤手心握了一把冷汗道:“那‘明远、三湘’虽可怕,还看得见,这‘夔龙堂’在这方面比他们又高明的多了。”
石戎道:“这应该是内三堂吧?那外三堂呢?”
张显庸道:“外三堂第一堂,为‘霹雳堂’,在江西九江,他们这一支他年从雷家分到江西之后,发现练武,他们一生也超不过少林、武当,而暗器拍马也不如蜀中唐门,用毒更比不了云南温家,于是他们改而研习火药,这东西威力惊人,霸道的让你无法想像,而他们家就掌握了这个东西,所以,在武功上他们虽然不占什么便宜,但一样让人惹不起。”
努尔哈赤道:“我听说过这一家,好像他们的名头比前几家要大一些。”
张显庸点头道:“是啊,他们比前几家也更无耻一些,不管武功高低,打不过就用火药,而且他们不仅自己用,还外卖,当然,雷家什么都卖,那一支都卖东西,只是任何东西也不那像火药这样,拿来就能用,而且是包用包成,不管你会不会武,一样大吉大利。”
孟古突发奇想道:“那我们买一点火药回来,对付那两个明远堂的阴阳二大王,行不行?”
努尔哈赤笑道:“我雇了你家的人来杀你行不行?”
大家都笑,惟石戎摇头道:“这东西,不会识主,雷家只是掌握了运用和破解的方法罢了,只怕再过些年,真就会出现火药炸自家的情况了。”
张显庸点头道:“也许
真有这个可能。这第六家,在胡广大神农架,叫做‘神农堂’,学的也是神秘之术。”
孟古急道:“要是鬼啊神啊的,你可不要说了。”
张显庸道:“他们是医术,这一家出来的都是医术好手,每人都能妙手回春,起死复生,他们也以此为职业,或走江湖,或入官商之家,形成了一个对雷家有利的社会支柱。”
石戎道:“不错,那一家也不会去得罪大夫,必竟谁也不敢保证自己不得病。”
孟古又道:“他们不会什么希奇古怪的东西吗?”
张显庸道:“他们完全是讲武功了,没有什么邪术,但这药只要稍错一点,也足以杀人于无形了。”
努尔哈赤叹口气道:“这雷家也太狠了,竟连医术也拿来杀人了。”
扈尔汉道:“这已六支了,还有一支呢?”
张显庸道:“还有一支,离所有人都只一步之遥,他们叫做‘方山堂’分为‘内方’和‘外方’两支,这‘内方’一支在河南方山,学的是‘雅经’上‘、画’二绝的功夫,他们也和夔龙堂一样出入达官贵人的府地,借着自己的画本领取悦那些人,来帮助雷家,武功自然也是从、画上变化出来的,而这一支令人害怕是‘外方’,他们总堂在雁荡方山,生活与雁荡派弟子没什么区别,都是混迹于平人之间,也许一个挑担的,一个赶车的,就是雷家外方堂的弟子,他们没有自己的武功,总是设法投入到其它门派,把他们的武功学会之后,再传回雷家。”
努尔哈赤猛一击掌道:“这太卑鄙了!各家武功都是祖师费了心血创出了的,你要是想交流一下,也拿武功来换就是了,怎地偷上武功了。”
张显庸道:“无论那一家也防不住这个,最后干脆不防,因为他们投入那一派的弟子,都极为忠心,一但你有了事,还会得到雷家的帮助,那各派也就只得认了。”
张显庸站起来叹口气道:“只是一但这个雷家的内奸掌握了派中大权,那很快这个门派就会消亡,一点点的并入雷家,比如雁荡北支就早已成了外方堂了。”
孟古道:“不会把他们的内奸除掉吗?”
张显庸看她一眼道:“你从那能知道他是内奸啊?等你完全知道的时候,你也没能力动他了,当然也有的门派跟本不查这种事,他们只要有信众就行,比如察哈尔大佛寺,那些喇嘛们才不会重视武功丢没丢呢。”
石戎道:“那咱们天师府有雷家的内奸吗?”
他不过随便一问,那想到张显庸道:“自然有,就是你五师叔丁无声,他死了之后,我们无意间从他的信扎中发现了一封写给雷家的信,其中说明,天干风雷剑法,已经学会,不日想办法送回去,想来,他学的‘龙虎气劲、龙虎独行步以及天师斩龙剑法,只怕都已送了回去了。”
努尔哈赤道:“我越听越觉得这家人不怎么样。天兵你说呢?”
石戎也不回答,呆呆的坐在那,张显庸后面的话石戎跟本没听进去,他的耳朵嗡嗡直响,半响才缓过些神来,心下忖道:“我杀得原来是雷家的人?只不知他家若报起仇如何?”
想到这不理努尔哈赤道:“小师叔,那雷家要是报起仇来,手段如何啊?”
张显庸道:“你想呢?凤阳有个女子,先是答应了雷家的婚事,后来又悔婚了,雷家也没当回事,让她退回彩礼,一筒琉璃针,可没想到这女子为的就是这筒针,拐着就走了,后来雷家把他抓了回来,不打她,不骂她,把各种补品都给她吃,保证她活了三年。”
扈尔汉道:“咦,他们满仁慈的吗。这种事,那个门派也不会放过啊。”
张显庸看他一眼道:“这三年里,那女人是被埋在地下的,体内……,种了一颗树种,每天身上被淋上好多肥水,她就那样,一点点清楚的感受着蛆虫把她吃光……。”
“哇!”
孟古张口就吐了出来,捂着嘴到了窗前,大吐不止,厄赫虽强行忍耐,也恶心的直反胃,张显庸道:“罢了,不说了,反正,那女的最后的心愿就是快点死。”
孟古捧起茶壶灌了一口,漱了个痛快这才算罢,她转过身来道:“这是什么人家,整个一家变态。”
张显庸点头道:“我完全同意姑娘的看法,所以我们才怕他们。因此我希望大家不要去管闲事,不论他们怎么对待锦衣卫,反正锦衣卫也不是什么好人。”
努尔哈赤道:“不管,睡觉!”
往地上一倒道:“咱们男的打地铺,女的上床。”
石戎心事重重的躺下,张显庸道:“我不睡,我打坐。”
说完闭上双目,盘腿坐在椅子上,扈尔汉无奈也只得躺了,厄赫和孟古这才上床。
天到定更,就听客店外面一阵杂乱的脚步响,一会工夫,传来了小二的一声尖叫,随后,火光冲天,把这一带照的像白昼一般,一个粗嗓门大声道:“开店的和住店的,你们听着!老子是缩头岭的万人杀贾闯!老子今天来就是找锦衣的狗崽子,只要老实待在里面不管闲事的,一律免死!不然就和这个伙计一个样子!听见了吗?妈的,也不知道回答老子一声。”
努尔哈赤他们几个一齐跳了起来,张显庸二目一睁道:“你们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