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尔哈赤再不隐满,把他们怎么去的朝鲜,怎么落入大海,怎么被人救了的事情一一说了,只是隐去的蛇母一事,张显庸的听得动容道:“怪不得杜同心让你们走,你们不肯,原来天兵的生死你们还不知道啊。”
努尔哈赤摇摇头道:“天兵的能耐我知道,应该是九成没事,我要找他只要到北京坐等就是了,我只所以不肯走乃是另有原因。”
张显庸一皱眉道:“还有何事?”
努尔哈赤觉的这位少天师极为可信,便把武铁煞的那份信拿了出来,张显庸仔细的看了一遍,然后放在一旁道:“你就是为这个不走吗?”
努尔哈赤点头道:“在下以为戚大将军乃国之栋梁,不能因为我的原故而被人害了。”
张显庸又道:“这信是写给武铁煞的,怎么会都你的手里呢?”
努尔哈赤长叹一声道:“武大侠和我们在路上起了冲突,在下误杀了武大侠,这封信就到了我的手里。”
张显庸在怀里拿出一封信道:“你看看。”
努尔哈赤不知他是什么意思,打开信,就见信上写的与他那封信一般无二,除了名字换了张显庸之外,几乎全无异样,努尔哈赤愕然的道:“这是怎么回事?”
张显庸道:“现在登州府所有的武林人士身上只怕都有这样一封信。”
努尔哈赤释然的一拍大腿道:“既是如此,想是那个妄人胡乱写来骗人的,这我就放心了。”
张显庸道:“你上当了就不生气吗?”
努尔哈赤道:“在
下上个当没什么,只要戚大将军没事就好了。”
张显庸把两张信拿到手中对了对,然后道:“你真认为是妄人写的吗?”
努尔哈赤双眉一锁道:“少天师是什么意思?”
张显庸道:“戚大将军就在登州,而且我敢说刺客也已经到了。”
努尔哈赤惊愕的道:“少天师此话有何根据?”
张显庸站起来到门口看看,见只有扈尔汉一人站在那里,方才回身道:“大贝勒,有所不知,戚大将军在张居正死了之后就获罪了,被皇上免了北疆总镇、宣、大兵马都督的职务,困居济宁老家,行动坐卧都受锦衣卫、和东厂的监视。唉!戚将军心绪不佳,另外疾病缠身,早就不是当年的‘戚虎’了。今年三月,戚将军更是病入膏肓,家父亲到济宁为其诊治,仍无效果,服了一颗我龙虎山的金丹才苟延至今,上月戚将军提出想到蓬莱他的老宅住住,看看海上三山,但皇上不准,后来朝中佟阁老,一再上表,说戚将军是立过大功的人,皇上应该体恤一下他最后的心愿,皇上无奈,只的充了,但皇上又怕戚将军泛海逃了,就把他的家人都押了起来,只命戚将军的二子戚安国、戚兴国保戚将军东来,本来这个消息是没有人知道的,可戚将军一离济宁这样的信就满天飞了。”
努尔哈赤想了想道:“莫不是朝中有人走漏消息?”
张显庸道:“执东厂大太监马堂的父亲,当年和倭寇做过贩卖女子的生意,是被戚将军亲手杀死的。”
努尔哈赤狠狠
的一拍桌子道:“不用说了,这必是那阉狗故意走漏的消息。”
张显庸道:“所以我接到信后便急速赶来了,戚将军虽然已经撑不了多长时间了,但怎么样也不能让倭人伤害到他。”
努尔哈赤站起来一拱手道:“努尔哈赤愿为戚将军出一份力,有何差遣,少天师只管吩咐。”
张显庸道:“你又没见过戚大将军,怎地就愿意为他出力?”
努尔哈赤道:“我虽然没见过戚将军,但耳朵里听他的名字,也听的多了,这等一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努尔哈赤能为他作些事,也不枉了。”
张显庸赞许的点点头,想要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最后道:“你去歇了吧,这些事明天咱们再说。”
努尔哈赤看出他欲言又止,也不多问,拱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