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道临手中的动作微微一顿,抬眼看向孙医师,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但语气依旧平静:“孙医师有何指教?”
孙医师捋了捋胡须,走到桌旁,拿起一株药材,放在鼻尖嗅了嗅,故作高深道:“郑小友,老夫行医数十年,从未见过如此搭配药材的,这黄芪性温,与这寒性的蒲公英一同煎服,岂不是阴阳相冲,恐会加重病人的病情啊!”
郑道临眉头微蹙,他自然明白孙医师是故意找茬,但他也不想与其争辩,只是淡淡地解释道:“孙医师此言差矣,黄芪虽性温,但可补气升阳,而蒲公英性寒,可清热解毒,两者相辅相成,并不会产生冲突,反而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哼,一派胡言!”孙医师冷哼一声,将手中的药材扔回桌上,“你这分明是信口雌黄,误人性命!李老爷,老夫劝你还是不要相信这江湖郎中的话,万一出了什么差错,后悔都来不及了!”
李富户原本见儿子脸色好转,心中稍安,此刻听了孙医师的话,顿时又变得忐忑不安,他焦急地搓着手,看了看郑道临,又看了看孙医师,不知该如何是好。
江婉兮在一旁冷眼旁观,她虽然不懂医术,但也看得出来,孙医师是在故意刁难郑道临。她心中对郑道临的医术也有些怀疑,但不知为何,她却更愿意相信郑道临。
江婉玉则一直默默地站在姐姐身后,她对医术一窍不通,只是好奇地观察着郑道临,她觉得这个少年身上似乎有一种神秘的力量,让她不自觉地想要靠近。
郑道临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住心中的怒火,他明白,现在不是与孙医师争论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治好李富户的儿子。他转头看向李富户,语气坚定地说道:“李老爷,请您相信我,我有把握治好您的儿子。”
孙医师见状,连忙说道:“李老爷,你可千万不要被他花言巧语给骗了!这小子年纪轻轻,哪有什么真本事,我看他就是个招摇撞骗的江湖骗子!”
郑道临不再理会孙医师的挑衅,而是拿起一根银针,准备继续为少年施针。
“住手!”孙医师一把抓住郑道临的手腕,厉声喝道,“你若是再敢胡来,老夫就报官抓你!”
郑道临目光冰冷地注视着孙医师,手腕微微用力,便挣脱了他的束缚。他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孙医师,一字一句地说道:“孙医师,我敬你是前辈,才对你一再忍让,但你若是再敢阻拦我治病救人,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孙医师被郑道临的气势所震慑,一时间竟不敢再说话。
郑道临不再理会孙医师,转身继续为少年施针,他手法娴熟,行云流水,每一针都精准无比,看得一旁的江婉兮姐妹二人目瞪口呆。
房间内的气氛再次变得凝重起来,落针可闻。
突然,郑道临手中的银针停了下来……他目光如炬,看向门口。
郑道临手中的银针停在半空,目光如炬,看向门口。众人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一个身着华服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正是李府的管家。
管家走到李富户身边,附耳低语了几句。李富户脸色骤变,原本就忐忑不安的心更加慌乱起来。“这…这可如何是好?”他喃喃自语,焦急地来回踱步。
郑道临收回目光,将手中的银针轻轻放下,他知道,李富户此刻的心乱如麻,不利于治疗。他走到李富户面前,语气平和地说道:“李老爷,可是府上出了什么事?不妨说出来,或许我能帮上忙。”
李富户叹了口气,说道:“郑小友,实不相瞒,刚才管家来报,说是城外药铺送来的几味关键药材被山匪劫走了,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孙医师一听,心中暗喜,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连忙说道:“李老爷,你看,我就说这小子不靠谱吧!现在药材被劫,这病还怎么治?我看你还是赶紧另请高明吧!”
李富户听了孙医师的话,心中更加担忧,他看了看郑道临,又看了看孙医师,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郑道临见状,耐心解释道:“李老爷,您不必担心,虽然药材被劫,但并非没有其他替代之法。我方才所用的药材,虽然与药方上略有不同,但药效却是一样的,甚至更好。黄芪与蒲公英的搭配,看似相冲,实则相辅相成,黄芪补气升阳,蒲公英清热解毒,两者结合,能够更好地调理病人体内的阴阳平衡,从而达到治愈的目的。”
李富户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他虽然不懂医术,但郑道临的语气坚定,让他心中稍安。
一直冷眼旁观的江婉兮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孙医师,你身为医者,不应以病人安危为重吗?为何却要处处刁难郑公子?”
孙医师闻言,脸色一沉,冷笑道:“这位姑娘,你懂医术吗?不懂就不要乱插嘴!老夫行医数十年,岂容你一个小丫头质疑?”
江婉兮毫不示弱地回击道:“我不懂医术,但我看得出来,你是在故意刁难郑公子!你口口声声说郑公子是江湖郎中,那你倒是说说,郑公子哪里错了?你又有什么更好的治疗方案?”
孙医师被江婉兮怼得哑口无言,他心中恼怒,却又无法反驳。
郑道临感激地看了江婉兮一眼,然后对李富户说道:“李老爷,时间紧迫,我们还是先继续治疗吧。”
李富户点点头,说道:“好,那就有劳郑小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