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媚儿出神的望着遥遥天际边的那一轮明月,明月当空照,虽然月并不圆满,但清冷的光辉还是毫不保留的倾泻向人间。
莹白色的光辉落在胡媚儿的肩膀上、脸庞上、发丝上、还有那流光溢彩的美眸中。她整个人都好像披上一件透明的银白纱裙,泛着淡淡的荧光。
泛起的淡淡光辉与当空皎皎明月相呼应,衬托女子更是美的不可方物,就如同那月宫中的娟娥,清冷出尘,不食人间烟火。
胡燕兵甚至有种感觉,仿佛就是下一刻或是他回头之时,眼前的这秀美女子就要乘着云气扶摇直上,直奔天边的那轮明月去了。
不过女子那双娥眉微蹙,蕴着一股忧愁,这才让女子多了几分人间烟火气,不然胡燕兵真担心,她要飞走了。
胡媚儿那双美眸中噙着莫名的光彩,仿佛有云雾在其中升腾复又落下,带起水雾般的迷蒙。
胡燕兵倚栏看着对面望月的女子,嘴角上扬泛起一抹笑意,随后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他不打算去说些什么,或是做些什么。
他是过来人,当然知道胡媚儿眼中泛起的那抹云雾与眉梢上的那抹忧愁是
什么,小姑娘这是有心上人咯。
这种事情自己这个长辈掺和什么,万一说错话还要给小姑娘埋怨的,他可不会咸吃萝卜淡操心。不过这丫头也已经不小了,算算年纪应该也到如花似玉的二八年华了。
随媚儿这丫头去吧,谁年轻的时候还没憧憬过几个玉树临风的公子与貌美仙子呢,这不是坏事。自己只要拦着她别让她做些不合时宜的傻事便好了,不需要太过操心。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儿孙自有儿孙福嘛。
只是媚儿丫头出神的望着月亮,心中念着她的儿郎,不知道那将丫头心骗去的小子心中有没有她,或是分量几何,重是不重。
胡燕兵走着走着,想到了一抹白色的身影,他嘴角的笑意更浓了,媚儿丫头喜欢的应该就是那个姜辰了,也是,丫头看向那小子的时候眼睛都放光。
有些时候喜欢两个字就是嘴上不说,也会在眼睛里写着呀。
只是那小子可不是凡人,那一身出尘的气度与深不可测的修为先不说,就是长相都比女子漂亮几分,尤其是那双丹凤眸子,最是勾像媚儿丫头这般的女子。
姜小子出彩是出彩,就
怕到时候丫头的竞争对手太多,到时候偷偷哭鼻子就不好了,也不知道那小子的花花肠子有几分放在媚儿身上。
胡燕兵已经走到了自己的房门前,他叹了口气,忽然自言自语道:“ 少年人有少年愁,我这个快到中年的大叔跟着操什么心。”
旋即他的嘴角又泛起一抹笑容,推门进屋了。
睡觉去,大梦一场三千年,不是神仙也似神仙。
客栈外静谧的夜色如水一般流淌,流淌到枫城中的一处僻静小院中,小院里终于没有了拳风呼啸与汉子打拳时呼喝的吼声,难得的寂静下来。
明天就是逍遥派开门迎客的时候了,姜辰发了发善心,给了赫连铁树与何论海一个小假,让他们今夜都不用练拳,滚回屋睡觉去。
寂静的小院中,有两人房间还泛着温暖的黄光,那是屋内摇曳着火苗的油灯放出的光亮,两间房中一间住着姜辰,一间则是陈先生。
摇曳着的油灯放在桌上,姜辰将毛笔放在笔架上,将桌上刚写好的一副字轻轻捞起,往上面轻轻吹气,让上面的墨迹干的快些。
忽然他又赶紧将纸张放下,扭过身去,“啊切!”
一声打了个喷嚏,姜辰抬手揉了揉鼻子,他已经打了一晚上喷嚏了,这让他又些郁闷。
姜辰拢了拢衣袍,眼中闪过一抹狐疑,按理来说不应该呀,他的肉身经过重塑之后强大的吓人,不应该会生病才对,而且今夜又不凉,他怎么会打这么多个喷嚏呢。
他微微低头思索片刻,随即嘴角上扬泛起一冷笑,定是赫连铁树又在被后说他坏话,才让他打了这么多的喷嚏。
他不知道的是,在一间客栈的三楼,有个小姑娘已经想了他一个晚上了。
过了一会姜辰又暗自点头,觉得自己的结论无比正确,同时也在心里盘算着,是不是最近的操练的不够,要不要再给赫连铁树开些小灶。
一切都是为了赫连铁树的武道修行嘛,他应该也不会拒绝。姜辰嘴角的冷笑越发的不怀好意起来,摇曳的灯火中,他的那张笑脸愈发显得有些阴险瘆人起来。
小院里一间黑暗的房间中,正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的赫连铁树忽然浑身一抖,打了个冷颤,赫连铁树双手抱胸,他心中忽然升腾起一股惶惶不安的感觉来。
就好像被毒蛇盯上了一般,直叫人心
中发毛,他环顾四周借着从窗户外透进来的淡淡月光查看着自己的房间。
可房间内并无异样,别说毒蛇就是连老鼠都没有,壮硕的汉子只得啐了一口惺惺作罢,然后又躺了下去,他可舍不得浪费这难得的睡眠时光。
这还是姜辰发善心赏给他与何论海的,不好好珍惜不行,谁知道那姜扒皮明天要怎么霍霍他呢,赫连铁树叹息一声,他感觉真是命运多舛,悲从中来不可断绝。
忽然他将枕头盖到了脸上,不再想其他,专心睡觉去了。
毕竟这种休息的时光真是比金子还珍贵,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这句话,赫连铁树第一次理解的这么深刻。
摇曳的灯火下,姜辰收起了那张阴险的笑脸,他正端详着桌子上自己辛苦了一晚,写出来的大作,几张泛黄的宣纸上写着不少字迹,有些已经干涸。
有些却还很新鲜,是刚刚姜辰才写完的,他端详了一会嘴角便上扬了起来,泛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不错不错,真是笔走龙蛇、妙笔生花,写的还真是好。”
姜辰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他觉得自己是被修行埋没了的大法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