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人静坐在溪泉边一整日,犹豫了很久,到底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给墨子渝,说了,怕他接受不了,不说,让他被蒙在鼓里,只会错上加错。
就在她陷入痛苦之时,同一时间,墨子渝在发现了林奇峰要杀自己之后,决定像跟踪谭玉一样,跟踪林奇峰,看看他到底想怎么做,还有子鸳他到底愿不愿去治。
他轻功很好,能悄无声息地接近一个人,就算是林奇峰身边有护卫也察觉不到,这天,他跟踪林奇峰后,果然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那小子不知道走了什么大运,突然变得聪明了,是不是有什么人在背后指点他?”林奇峰在自家的后院里,开始犯愁,问身后的大祭司。
大祭司也打听了不少事,赶紧呈报:“那小子身后跟着一个红颜知己,听说是修真界来的,估计传授了他什么乱七八糟的鬼点子吧,修真界之人我们不好得罪……恐怕后患无穷。”
林奇峰眉头轻颤:“这小子桃花运不错啊……哼,罢了,你去多叫几个人,今天晚上了结了他吧,看着就碍眼。”
“是。”大祭司有点担心,“听说他武功不错,我们的人叫多点吧?”
“你自己安排吧,我不想再看见这个人了。”
“是……那他妹妹?”大祭司想知道墨子鸳的尸体该怎么处理。
提到这里,墨子渝身体一僵,身体一紧,屏住呼吸继续仔细偷听。
林奇峰云淡风轻地道:“若是日后教主真能用她的血液研究出树人病的解救法子,她也算是为了整个祈花岛还有净天教做出了一点贡献,呵,虽然她哥我不喜欢,但是等来年,到了她的忌日,我会叫人去她的坟头慰问一下的。”
瞬间,墨子渝浑身颤抖,整个人犹如被鞭子狠狠抽了一下,直接抽到了骨髓里,他遏制住了呼吸,额头青筋凸起,全身的血脉喷张,一双手攥起了拳头,人差点没有站稳,极度的悲愤和痛苦一同席卷而来,密密麻麻地交缠在心间,这感觉让他突发反胃,当场作呕,差点吐了出来。
他极力忍住了,一直安静地听到最后,然后,面无表情,默不作声地离开了林府。
……
他先是重新回到了那个打铁铺。
他的打铁铺一分没收的卖了出去,铺子虽然小但至少能养活他自己和妹妹,现在,他背着一个空包袱,重新走回那里,看见昔日门庭若市的铺子萧条破败,四处无人打理,精铁精木被人当成垃圾随意地扔在一边,三两个露着肚皮的糙汉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睡觉,什么活也不干。
他面无表情地走进了铺子。
那几个睡觉的糙汉是净天教的打手,听见有人的脚步声,渐渐醒了过来,人一清醒,就打算抄起手里的刀扑上去,但刚一起身脖子上就是狠狠一刀,“刺啦”一声脆响,糙汉还没看清来人,就去了黄泉路。
旁边那几个糙汉听到动静也很快起身抄刀扑来,墨子渝手腕一转,刀在手里灵活地打了个圈,刀身干脆利落地划过所有人的脖子,不过一瞬,刀又转回了他手里,然后地上已然躺了三具尸体。
他沉稳老练地用一块身上随身携带的旧布擦拭染血的刀片,然后收纳进腰间,又沉默不语地把三具尸体抬了出去找了个地方埋了,继而回到铺子里,收拾好了杂乱无章的器具,重新将整个店铺洗刷,将地上的血迹擦干净。
一切都收拾完毕以后,遁入黄昏,直到夜幕降临,他一个人坐在铺子里慢慢地开始磨刀。
磨刀的声音显得有些漫不经心,令人心惊胆战的“沙沙”声传遍整个空旷寂寞的夜晚。
这一晚,以防失手,大祭司准备好了无数个净天教的精英一起去伏击墨子渝。
一群人整装待发刚要从林府出发,没想到外院大门“砰”的一声被人从外推开了。
众人愣在了大院门口,包括站在厅堂门口的林奇峰,一群人看见他阴着一张脸,举着一把刚磨好的刀,不动如山,犹如深更半夜看见了猛鬼。
大祭司撑住场面,肃然问他:“无诏不可擅自闯入林府,墨子渝,你忘了?”
林奇峰见他这个模样本能的心里发虚,听见大祭司的话才想起来有这么一回事,忙吼道:“我净天教教规森严,你忘了不成!?滚出去!”
大祭司接话道:“岛主,正好,违反教规者,当杀!”
林奇峰被他提了个醒,正好顺坡就下:“也对,杀了他,以正教规!”
正愁找不到理由呢!
几个精英一听到指令纷纷掏出来自己的刀剑,怒喝一声齐齐向墨子渝冲了过去!
墨子渝眼睛都没眨,皮肤上又显现出了微微鳞光,手上的力量成数倍增长,他双手持刀一个鬼影冲了过去,不过眨眼的功夫,冲上来的两个精英就被一刀割喉,死在了地上。
林奇峰一愣,恍惚间,好像南岛柳家那一晚,再度重现了……
一群精英围剿他一个人,有不少人确实武功不错,能快速闪避开他的刀刃,但是不到片刻,就被他手臂上源源不断的蛮力彻底压制,对刀的时候,被压制住后再被挥斩一刀,剑断了的同时,脸上也出现了一刀血痕,睁着眼便倒在了地上,断了气。
净天教林家的精英尽数被灭,大祭司吓得浑身发抖,面色惨白,但是他誓死效忠岛主,于是乎,徒手从天而降,伸出去一掌,猛地拍向墨子渝的天灵盖!
墨子渝面无表情地往后一退,轻松躲过那一掌,然后快狠准地刺中了大祭司的心脏,刀刃没入肉皮的声音让林奇峰双腿一抖,神情巨变。
“不对……你根本不是凡人,你到底是谁!”林奇峰瞪大双眼,指了指他皮肤上的鱼鳞状花纹。
墨子渝却根本不想和他交流,杀完了所有人后,步子慢悠悠地走向他。
“你、你别过来!救命啊!”林奇峰吓得跌坐在地上。
为时已晚,死期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