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忧愁噼里啪啦说了好一大堆,总结下来一句话:若非内应的出卖,当年就算对手派出的全是准圣,也绝不可能悄无声息的干掉我方十个超神境。
毕竟,每个戍守边疆的武者,其栖息地,巡逻地,都是绝密,怎么可能同时被敌方掌握了行踪,在最短的时间里被击杀,连求救信号都没发出来?
听顾忧愁这么一说,场中绝大多数人都觉得有道理,哪怕不等顾忧愁继续说下去,他们也能猜到,顾忧愁暗指的内奸是谁。
而这个瞬间,飞龙宗的丁马尚,顿时就可以真切的感觉到,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齐齐的落在了他这儿,这令他感到头皮发麻,冷汗控制不住嗖嗖的往下流。
“顾忧愁,你说了那么多,无非就是想告诉我们,当年那件事,是有人在暗中捣鬼,而这个人,就在我们中间?”
林浩盯着顾忧愁问道,他的眼神看起来很平静,语气听起来很淡漠,了解他的人一定知道,林浩较真了,而他一旦较起真来,就一定会死人…
眼下这么问顾忧愁,并没有指名道姓提到丁马尚,以及飞龙宗,就是在给顾忧愁一个机会,如果顾忧愁下一秒说自己刚才是在开玩笑,那么,死的就是他一个,倘若顾忧愁很肯定的告诉大家,他绝对不是在开玩笑,当年的确有人与外敌勾结,导致华夏十位英雄被杀,而干出通敌卖国这种事的,正是飞龙宗?
那么,要么死的是飞龙宗,要么死的就是顾忧愁,以及他全家!
至于八极宗其他人,即便不被连累,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到哪去。
“没错!”
顾忧愁肯定的点了点头:“当年,的确有人出卖了那十位前辈,才导致他们几乎同时死亡!”
“是谁出卖了他们?”林浩眯眼问道,语气瞬间冷了下来。
就见顾忧愁的目光,缓缓移到了丁马尚那儿,后者顿时身心一颤,紧盯着顾忧愁,大声呵斥道:“顾忧愁,你盯着我做什么,我可警告你,话不能乱说!”
面对丁马尚的威胁和警告,顾忧愁没有表露出半点畏惧,顿时一脸激动,声音比丁马尚更大,“丁马尚,十年前,飞龙宗做过什么,你们心里清楚,飞龙宗敢卖国通敌,难道还不敢承认?!”
还好眼下的情况不允许,要不然林浩没准会吐槽顾忧愁,我尼玛,你怕是猪哦,谁特么干了通敌卖国的事,还敢站出来承认?
而这瞬间,场中之人看丁马尚的眼神变了,变得怀疑了起来,很显然,就算他们并没有完全相信顾忧愁的一面之词,但也将信将疑,可以肯定是,几乎所有人,都对丁马尚,对飞龙宗的人充满了警惕。
“顾忧愁,你少在这血口喷人!”丁马尚红涨着一张脸,指着顾忧愁的手也因激动或愤怒变得颤抖,当然,也可能是害怕。
“我飞龙宗虽然弱小,不及你八极宗一半势大,但我飞龙宗上到宗主,下至每一位武者,都对华夏武道,对华夏忠心耿耿,你可以随便去打听,自飞龙宗开宗至今,我们为了华夏战死过多少人!”
说完,丁马尚又猛地看向虚谷子,弯腰鞠躬,神态恭敬,不过脸上也带着十分的委屈,“前辈,此人为了买一副银针,竟然在此妖言惑众,不惜翻出十年前的旧事也要污蔑我飞龙宗,妄图激起大家对我飞龙宗的愤怒,致我们飞龙宗于死地,其心可诛!还请前辈明察,还我飞龙宗一个公道!”
这……
场中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谁说的是真的了,在他们眼里,丁马尚的委屈和愤怒,不像是装出来的,仿佛真是被冤枉的?反观顾忧愁,神色淡然,眉宇间散发着自信,仿佛很确定,他说飞龙宗通敌之事并非子虚乌有?
一时间,几乎所有目光,都朝半空中的虚谷子看去,期待他老人家能够明察秋毫,辨别真伪。
虚谷子不禁微微一眯眼,他不过是想好好主持这场比赛而已,可没想到,本以为很简单的一场比赛,竟然接二连三出状况!
偏偏他还不能撒手不管……
忽然间,虚谷子眼睛亮了一下,视线直接落在了林浩那儿。
迎来虚谷子透着奸诈的目光,林浩顿时有句p不知当讲不当讲,虚谷子也太尼玛鸡贼了,居然想甩锅?
虚谷子将林浩忍不住撇嘴的细微表情尽收眼底,自然知道林浩很不爽,越是如此,虚谷子心里越舒服:小子,你和你那师兄在老夫面前放肆,老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没看见,只是让你解决这点小麻烦,你还不爽?
想是这么想,虚谷子却装的一本正经,淡淡开口问道:“小友,眼下这事,你怎么看?”
“……”
所有人都感到一阵无语,虚谷子居然在征求这小子的意见?
一时间,他们愈发觉得,这些个戴面具的家伙,尤其是虚谷子口中的这个“小友”绝对不能惹。
就见林浩摇了摇头。
嗯?
见状,虚谷子,凌薇,无双,南风……大概知道林浩身份的人,无不挑了挑眉,这事,该林浩管,难不成他打算袖手旁观?
好在林浩淡淡补充了一句,“都只是一面之词,这不好说啊!”
一听这话,虚谷子已经板起的老脸,顿时缓和了不少,如果这小子打算袖手旁观,那他虚谷子,就算是圣人,也会很头疼。
就像林浩说的那样,无论是顾忧愁对丁马尚的“污蔑”,还是丁马尚的“辩解”,都只是在说,都没有证据。说到底,断案这种事,并非虚谷子所长。
忽然间,林浩眼中闪过了一抹精光,继续开口道:“前辈若是信得过晚辈,不妨将眼下这事交给晚辈来处理,如何?”
“这小子又想干什么?”虚谷子捕捉到林浩眼中那抹异色,不禁微微皱眉,不用想都知道,顾忧愁和丁马尚……惨了!
看了林浩一阵,点点头,“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