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那么,公主呢?”
“这又作怪,好像与富岳之间闹了别扭。”
“有这等事?”
“为的是,公主偏袒武藏。”
“哎,什么?偏袒武藏!”
伊豆守至感兴趣地张大了眼睛。
“就为了这个原因吧,浪人馆里的空气像是很尴尬的样子。”
“噢,那么要救她,正是时候了。”
“确是如此。看样子,她很有舍彼就此的倾向。但这样一来,怕会为富岳一伙所杀害。”
“哦,很有可能。”伊豆守皱眉说。
伊豆守对由利公主也颇有好感,只是与其他的大名不同,是惋惜她的才干,不愿她跟着富岳被一网打尽,以致玉石俱焚。而且他很想把公主利用于更大的方向。
“森都,你看有没有什么方法救她?”
森都想了一会儿,说:“那只有……设法使她及早离开江户了。”
“哦,对了!”伊豆守点头说,“森都,明天你能不能带她到我这里来一趟?”
森都踌躇了一下,却说:“是。我还没有同公主见过面,可是待我去邀邀看吧。”
这样回答之后,又把话题拉回来,反问说:“可是殿下,他们对武藏的图谋,你以为就此听其自然?”
伊豆守笑道:“森都,你所得的情报,倒是这点最有用处。想那厮们的作风,一定罗致浪人,想袭击武藏无疑。这样一来,我刚好可以吩咐町奉行当场逮捕,即此‘聚众滋事’一端,便是犯法了。所以,这方面的详情,再去查明来告!”
“是。好主意!”
森都走了之后,伊豆守便派侍卫去召宣江户町奉行,要他漏夜来府。
四
第二天,森都在浪人馆附近的杂木林中正等得心烦,一个年轻的武士踏着落叶来了。
“修平吗?”
“是的,森都先生。”
“公主如何?”
“整天关在房里,什么人也不见。”
“主水呢?”
“连酒也少喝,看他很焦急的样子。”
“一共会集了多少浪人呢?”
“已来有二十五六个,全部参加的,大概有五十人以上吧。”
“你是否随身带有纸和墨斗1 ?”
1 墨斗:有柄的墨壶。柄中空,装笔,日本古代阵中所用者。——译者注“是。”
青年武士拿出纸、笔。
“照我说的写下——有关武藏先生之事奉告,本日垂暮拟请惠临巢鸭上一晤。在下乃武藏先生二十年来之知交,幸毋见疑。座头森都。”
“写好了。”
“好,那么把它偷偷地交给公主。”
“遵命。”
“明天也在这里……去查明袭击武藏的时间和地点。”
“是。”
青年武士静悄悄地离开树林,若无其事地回到浪人馆去了。他虽为富岳所相信,住在浪人馆中,但事实上是森都的密探。
公主在浪人馆里,确如青年武士向森都所报告,把自己紧闭在房间里,但她的心情并没有什么不愉快。她的脸色红润,眼中漾着美丽的光芒。而且像抱着什么高洁的冀望,情绪镇定,一丝不乱。
突然,窗上“咔嚓”一声响。公主抬头一看,窗缝里夹着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