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随后忘川水没过了他的双眼。
如果生命就在这一刻终结，你会觉得不甘还是安详？
如果一切都在这一刻消逝，这世上是否还有你难以忘怀的留恋？
柒彦也闭上了眼，因为他也即将消散了。
“顺应天命者悲，抗拒天命者死。”
“什么？谁在说话？”林澈模糊的意识惊疑道。
随后一道船桨竟然抵在了林澈逐渐下沉的身体之上，后者本能地抓住这救命稻草，随后他的身体竟然被从河中捞了上来！
林澈地身体重重地摔在一条孤舟上，他不可思议地睁开双眼，周围依旧是茫茫一片的忘川水。
而孤舟之上却是一名枯瘦的老叟，他正撑着船桨在这无边无际的忘川河中泛舟。
林澈惊疑地望着他，就连柒彦也震惊不已，因为他根本没从这老者身上感受到一丝气息，似乎这老者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可他刚刚分明把林澈从忘川河中捞到了船上！
“是您救了我吗？”林澈望着老叟难以置信道，脱离了忘川水的侵蚀，此时他身上也开始恢复了一丝生命力。
“算是吧。”老者淡淡道，手中依旧撑着他的船桨以缓慢的速度在这忘川河中泛舟。
这一幕有些奇怪，忘川河无边无际，这老者以这样的缓慢速度，一辈子也到不了岸啊。
“多谢前辈救命之恩。”林澈抱拳郑重道。
“呵呵，无妨，顺便而已。”老者一脸慈祥地看着林澈。
“小子，我感受不到他的任何生命之息，我也不知道你上了他的船是福是祸，但起码现在你还活着。”柒彦叹道。
“前辈，您为何会在这忘川河之中，我们的位置究竟还有多远才能靠岸？”林澈恭敬地请教道。
老者淡然一笑，“我在这里是为了领悟一种法则之力，在我真正领悟之前，我是不能离开这里的。
至于你问的靠岸，忘川河根本没有岸。”老者笑着道。
“没有岸？”林澈一头雾水道，“这条河怎么会没有岸，它总得有个尽头吧。”
“那我问你，九霄大陆的位面之外是万界寰宇，那无尽寰宇又有边界和尽头吗？”老者笑吟吟道。
“这。。”
“天外之天没有尽头，而这忘川河也没有尽头，就像时光的洪流从哪里开始，又将会在哪里结束呢？”老者的话玄之又玄。
“所以，我也永远都无法离开这里了吗？”林澈坐在小船上叹道。
“非也，忘川河的确没有尽头，但同理，它处处都是尽头。”
“。。。”林澈苦涩地闭上了眼。
“前辈，您听懂了吗？”
柒彦两条须白的眉毛凝成了一个“川”字，“这里是一处玄之又玄的地方，它可以无限大，也可以无限小，在这里我感知不到时间的流速，也感知不到空间的存在。
也就是说这里可以是任何地方！
不要放弃生的希望，或许这里一切皆有可能。”柒彦感叹道。
林澈点了点头，即便这里已经超乎了他的理解与认知，他依然打算寻求离开的方法。
老者仿佛不知疲倦似的划着船桨，林澈在这小船上凝神精心而坐，忽然，他发现在船头上竟刻着两行小字，他连忙栖身看了过去。
“顺应天命者悲，抗拒天命者死！”。。。
“顺应天命者悲，抗拒天命者死？”
林澈喃喃道，刚刚他即将意识湮灭之时，也正是这句话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这句话，为何会被刻在船头。
他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随后忘川水没过了他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