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环境突然产生了一丝变化,古韵率先察觉到异样,神色立马变得严肃了起来,“似乎有些不对劲。”
“怎么了?”
古韵环视四周,半晌才道:“我总感觉我们走错了方向。”
赵飞并未察觉到异常,但他也不会无视古韵的话,仔细地审视了自己所处的位置,终于,他从自己的脚下察觉到了异样,风是南风,可他脚下的杂草却是向南飘动。
“幻境!是幻像幽罗阵!”赵飞终于意识到了。
“幻境?什么幻像幽罗阵?”
幻像幽罗阵,顾名思义,所处阵中的人看到的一切都是幻像,这是一个十分隐晦的阵法,已经近乎于失传,它恐怖的地方就在于,如果找不到阵眼,恐怕一辈子就会被困在阵中。
事情的严重性远比赵飞想象中的更加糟糕,照这种情况来看,四人恐怕已经在这幻境中走了很久了,即使是古韵也是才刚刚察觉到异常,那就说明施阵者的修为要比古韵甚至要比赵飞还要高上不少,那这阵法的阵眼恐怕更加难找。
赵飞对阵法的涉及并不深,这种阵法也就在中看到过,据传闻能够活着从阵法出来的人不过半数,
到现在他才真正体会到这阵法的恐怖,竟如同真实存在的一样,好在施阵者手段生疏,让赵飞与古韵察觉到了异常,如若不然他们还不知道要在这幻境之中走上多久。
“怎么办?”
这个问题所有人都想知道,阵法的精髓就在于,它会让被困其中的人迷失在这永无止境的循环当中,若非修为比施阵者更加高深,否者根本察觉不到阵眼的所在,更别提如何破解了。
“武袤不见了!”阮雨突然喊道。
赵飞和古韵纷纷向后看去,发现方才还待在原地的武袤竟消失的无影无踪。
“怎么回事?他去哪儿了?”
没人能够知道,因为在刚才根本没人去注意他,赵飞意识到危险,急忙抓住两人,“都别动,以防再次走散。”
周围的气息突然变得诡异,不知何处突然刮起一阵风沙,三人被这风沙吹得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可再次张开时,赵飞发现自己拉着的已经不再是古韵的手了,而是一根被水浸湿的木棍。
“坏了!”赵飞心中一惊,“有人还在操纵阵法!”
阮雨急忙扑到赵飞的怀里紧紧地搂着他,一刻也不愿松开。
“我们怎
么办?”阮雨问道。
赵飞冷静了下来,尝试寻找阵眼,可虽然他修为已达到出窍,依旧找不到阵眼,赵飞意识到,这次试炼的人中,有着比自己修为还更加高深的人。
猛然间,赵飞想到了竭茂扬身后的那位神秘人。
看来竭茂扬来到这罗兰庭院,可不是参加试炼这么简单。
“这阵法中的一切都是虚幻的,只要我们不动,应该就没事。”
说是如此,但施阵者不可这么想,武袤与古韵不就是他送走的吗?现在该轮到下一个了。
突然,一道剑气袭来,赵飞虽然告诉自己这是假的,可那汹涌锐利的攻击还是让他忍不住躲避。
赵飞和阮雨在地上翻滚一圈,重重的撞在树上,那真切的疼痛让他开始怀疑这幻境的真假。
在远处,一个漆黑的身影逐渐走来,赵飞定睛一眼,眉头顿时皱成川字。
“果然是你。”
神秘人桀桀笑道:“你知道又如何,还是逃不了死亡的命运。”
赵飞此刻才真正知道,神秘人的真正修为竟达到了分神境界。
神秘人一抬手,强大的攻击喷薄而出,几乎在瞬间来到了赵飞的面前,此时
的他根本来不及躲避,只好将阮雨推了出去,硬生生接下这一击。
“赵飞!”阮雨撕心裂肺地吼道。
强大的力量将赵飞击飞出去,本以为他最终会跌落在地上,却在接触地面的一瞬间掉了下去,在这阵法中消失不见了。
赵飞已经神志不清,只觉得自己还在向下坠落,几次呼吸之间,一股炽热的温度瞬间包裹住了赵飞,灼热地疼痛让他清晰了几分,此时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掉进了断魂峡,正往熔浆中落去,可他根本无力回天,最终被熔浆所吞没。
赵飞闭上了眼睛,脑海中浮现出了往日的种种画面,却又在刹那间消失不见,他只觉得有一万只虫子在撕咬着自己,疼痛都快要使他昏迷过去。
许久,身上的疼痛逐渐消失了,可赵飞仍然能感受到自己的存在,眼前的黑暗之中亮起一道光,他睁开双眼,却看到了一个别样的景色。
红黄色的熔浆正在自己的上方,而自己已经完全脱离,漂浮在温热的清风之中,仔细看去,他确实还在断魂峡之中,只是熔浆的下面似乎别有洞天。
“这是……”赵飞神色惊骇,痴呆地望着眼前的一切。
熔浆
的下面存在还有另一个地方,百花盛开,互相争艳,一棵参天大树耸立在清溪河畔边,几只喳喳乱语的白色小鸟盘旋在树上,青色雾气环绕在整个大地之上。
透过云雾,一座庭院正屹立在那里,蓝色的流水从庭院两侧的石像中缓缓流下,最终汇聚在小溪之中。
“这才是……真正的罗兰庭院么……”
赵飞终于飘落在地上,他俯身抚摸着周围的植物,发现一切是那么真实,任谁也想不到,真正的罗兰庭院正藏在可怕的熔浆下面。
白色的小鸟在看到赵飞之后,叽叽喳喳地飞了过来,盘旋几圈后最终落在了他的肩膀上,赵飞伸出手挑逗一番,鸟儿并未被惊跑,可对于赵飞的挑逗似乎还是有些不乐意,用它那尖锐的嘴啄在赵飞的身上。
疼痛让赵飞知道自己并非在做梦,他并未驱赶小鸟,而是径直的向庭院走去。
赵飞走到庭院外,目光扫过巨大的石像,竟看不出是何等生物,而在两座石像之间,数十层阶梯上泛着点点白光,抬步走去,那些白光瞬间被驱散,逐渐消失在空中,一道黄白色的符在脚下亮起,却又在片刻后隐去,似乎是触发了什么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