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厚厚的一层,虽不清楚,但却有一股明显的亲近感……像是……药气?!
没有任何典籍提到过炼丹师会把药材炼到自己的经脉里啊?!
赵飞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只能顶着东方艺怀疑的眼神继续把脉。
“你行吗?这么长时间什么也没把出来?”其实东方艺一开始就没有对赵飞抱有什么信心。
长静斋里的各位叔叔姨姨们都给他看过,他自己也看过,都没发现什么问题,只能把原因归结在天赋身上,所以赵飞若是什么都不知道,他也不会像孙听安一样觉得天都塌了,只会把自己的手腕收起来,该干嘛干嘛。
“别吵吵。”赵飞静心感受着东方艺手腕里的动静,一点都不希望被打扰。
事实证明,赵飞的感觉没有出差错,东方艺经脉里的确实是药气,药气滋长了东方艺本身的炼丹天赋,却也阻碍了他的修炼之路,能让这些药气残留在经脉里,不得不说,东方艺就是为炼丹而存在的。
拆开来看,阿筗不能修炼的一原因是因为经脉里充满了杂物,这与东方艺的经脉实际上是一个道理:经脉不顺畅导致修炼不便或无法修炼。换句话说,赵飞能
解决这个状况,能让东方艺重新变成能修练能炼丹的双修天才!
但眼下他们住在孙家,不必要太显眼,只要东方艺治好或者治不好孙听安的病他们就可以离去了,若是发现了赵飞有如此天赋,走,怕是还要拖时间。
赵飞脸色变幻自然逃不过东方艺的眼睛,她的心情随好友的脸色起伏,心中已有了大致判断。一个紧张,反手握上赵飞的手腕。
“不在这一时。”
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二人对视了一眼,都理解什么意思。是告诉两人,就算你看出了什么出来,也不永现在的解决这个状况,不要节外生枝。
孙家虽然对两人都没什么恶意,但如果在此过程中东方艺真的出现了什么意外,孙家也没有长静斋这样的实力去拼命救助他。再者,东方艺也说不清,自己是不是不想再经历一次失望了,虽然这件事在外人看来无伤大雅……
赵飞甩开东方艺的手,继续吃饭:“赶紧的吧,一会还要去孙听安那里。”
“嗯,”一说这个东方艺就来了兴趣,这就是天赋者对于困难事物天然向上的一种攀登力。
赵飞知道,这家伙又要喋喋不休了。
“
这孙听安也真是奇怪,我已经尝试了不少办法,他的身体还是一点改变都没有,不知道应该说我是浪得虚名呢……还是孙家一开始没就有说实话呢……”东方艺这些话已经说过很多遍了,但这一次赵飞明显感觉到了不同。
无论是语气还是带有的调调,都说明东方艺没有表面上这两个答案。一张大网悄然展开,猎物有所察觉,警惕的盯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织起来的陷阱,紧绷肌肉与神经,随时伺机反击。
然而猎人全然不知,全然不在意,且根本没有意识到猎物们,分散在大陆的个个角落逐渐开始有所察觉。
东方艺所使用的每一种方法,赵飞都在一旁看着,可以说,除了东方艺,最了解孙听安身体的人就是他了,现在孙听安应该是用什么治疗方法,也没有人会比这两位更清楚了。
“要不……让我试试吧。”
“你?”
赵飞的这句话震惊了东方艺。
东方艺很清楚,自己这位兄弟平日里将自己隐藏的很好,绝不暴露自己的一丁点实力,哪怕是濒临危险,也保持着绝对的理智,让自己的身体充分的动起来抵御眼前的危机。
这种行为好像一
颗珍珠故意蒙上了一层灰尘,但偶尔微风浮动,带走一点尘埃,珍珠的光芒就必露无疑。
但他不懂,为什么赵飞要掩盖自己的锋芒,去伪装一个“弱者”,而他自己也清楚,无论赵飞的原因是什么,他都是赵飞的兄弟,也永远支持他的决定。
这就是东方艺不懂的地方,在这个小小的孙府,根本没有暴露实力的必要,为什么还要去掉那一层尘埃,把自己多年的伪装毁之一旦。
“你确定吗?在这个地方?”
赵飞大概能感觉到东方艺的所思所想,毕竟而人相处已近半年,身为万中取一的天才,东方艺不同于其他人,觉得自己是“天才”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当然,不是我去,而是你,就算治好了孙听安,也是你的功劳。”
我做事,安在你头上。赵飞这个意思东方艺明白,更能明白深层意思。
一般来说孙听安的“病”是无解的,二人岁有一定的预感,但都太过遥远,如果二人撒手远去,那么这股气息自然会消失,那不如来点有趣的。
如果我治好了呢?会不会有人跳出来?会不会揪出一两个人来?到底是谁在背后编织的网?
被兄弟如此信任,所以也不需要犹豫,二人的默契不言而喻。
东方艺问:“你说,我应该怎么做。”
赵飞随意的摆摆手,让他别太兴奋,免得闹出什么误会:“正常该干嘛干嘛就行,扭捏一点,拉着帘把脉,我来看看,能看出来就这么干,看不出来一切作废,咱俩各回各地,各干各事。”
东方艺表示同意,但还是极力地想拉着赵飞回长静斋看看。
晚上。
今天孙听安又被喂了一天的丹药,晚上二人再给他复查。
对于孙听安的情绪事实上东方艺很复杂。他不知道孙听安是不是那个“网”中的编织者,还是和他们一样是猎物:还是引诱他们入网的猎物。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孙听安怕是会更加愤怒,无缘无故被废了功力不得修炼,如今还像个废人一样无法从床上起开。
照往日里的相处来说,孙听安此人为人正派且坦荡,不像是阴险狡诈之人。一边这样想着,一边还要告诫自己人心隔肚皮,不要妄加揣测。
推开门,隔着今天下午刚装上的纱幔,刚吃完饭的孙听安就在哪那里。
“是东方公子吗?怎的突然让下人装了纱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