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光头给的车票是去往吉林的火车票,距离发车时间还有很久,刚好够两个人睡一觉休息一晚。
吴邪躺在酒店绵软的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他感觉自己被谜团裹挟着看不清方向。
就连他身边的人也是谜团重重。
不仅是三叔,还有张起灵。
如果说刚进这一行的自己不清楚这个名字的分量,当他从海底墓出来的时候,就明白了张起灵这个名字所代表的东西太多了,道上数一数二的高手,心地善良见谁都救的大神。
还有毫无变化的长相。
越来越多的谜题让吴邪脑子都疼了,他将自己埋在被子里,放空了思维,竟然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第二天,潘子跟吴邪艰难地挤上了火车,一打开门就发现了卧铺车厢内还有一个人。
对方十分惊喜地朝自己嚷嚷,“好你个天真啊,居然那么久都不联系胖爷,终究是感情淡了。”
王胖子十分热情地揽着吴邪的肩膀就往里走,还塞了一桶泡好的泡面给他,“快吃快吃,待会开车了就没机会去接热水了。”说完还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
吴邪穿着一身简简单单的衣服,长相干干净净的,看起来让人觉得很舒服,笑起来的样子特别阳光,感觉跟刚毕业的大学生一样。
睡在上铺的张起灵睁开了眼睛扫一了一眼他,将帽子也拉的低低的,险些盖住了眼睛,继续闭目养神。
可能是太久没说话了,王胖子叽叽喳喳说了很多很多,疯狂地吹嘘着自己这段时间有多么英明神武。
说得多了,还惹得潘子讽刺了几句。
吴邪感觉自己就像个渣男一样,疯狂端水,看着两个加起来岁数可能都过八十的大叔快要打起来了,十分心累地阻拦着。
冥冥之中,吴邪感觉有人在看自己,他一抬头就跟张起灵的眼睛对上了,那双幽深的眼睛没有什么情绪,对方淡淡地看了一眼又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吴邪为什么一下子就顿住了,然后整个车厢就安静了下来,他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好久不见。”
“嗯。”张起灵应了一声,翻身过去不再回应。
安静了没多久,车厢的门就被敲响了,潘子连忙上前开门。
领头的是一位精瘦精瘦的老人,虽然年纪大了但精神状态不错,板着一张脸扫了一圈车厢内的人最终目光停留在吴邪身上,他露出了一个嘲讽十足的笑,“吴家的小崽子?也不过如此”
来者不善。吴邪在心中暗骂了一句之后,
在敌我力量悬殊的情况下尽量不能起冲突。吴邪估算了一下对方的人,再看一眼自己身边的人,心凉了半截,但面上还是扬起一个笑容,跟对方打招呼,“爷爷您是?”
“呵,我可担不起吴家小三爷一句爷爷。”老人颇为阴阳怪气,十分不屑的样子,虽然瞎了一只眼睛,但身上的戾气十分浓重,扫过来的眼神像刀子一样,“他们居然也舍得。”
潘子见状,恭恭敬敬地上前喊了一句,“四阿公。”
“吴家的狗倒十分忠诚。”陈皮阿四一点面子都不给,仿佛只是专门过来阴阳怪气似的,骂完也不管潘子的脸色有多难看,转身便回到了自己的车厢。
临出门前还丢下了一句,“乌合之众。”
这下子,连王胖子都维持不住脸上的笑了,他阴沉着脸准备上去破口大骂,却被拦下。
吴邪摇摇头,摁着人坐下来,“胖哥你别冲动。”
王胖子气的狠了,胸口起起伏伏,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天杀的,胖爷从来没有受过这种气,这老头到底什么来头啊?”
说着说着,王胖子又将矛头指向潘子,“你们三爷到底什么想法?把胖爷我骗过来之后也不交代点什么,钱没挣到多少,反倒是白白挨了一顿骂。”
潘子苦笑一下,“我也不知道,三爷没留信息。”他迎着吴邪担忧的眼神,朝王胖子抱了一下拳,“真对不住了兄弟。”
王胖子一口邪气憋在心里又不好对其他人发作,只能闷闷地翻身上床睡觉。
“小三爷,刚刚那位连我们三爷见了都得恭恭敬敬,这可是陈四爷”潘子简单地跟吴邪沟通了一下陈皮阿四的信息,重点强调了一下他的忌讳,特别认真严肃地告诫吴邪千万不能犯在他手上,否则连吴家都保不住他。
吴邪缩了缩脖子,乖乖应下。
这一路真的不太顺利,还没休息多久,潘子就闯进来喊醒了众人。
“有条子!!!”
王胖子一激灵立马从床上爬起来,收拾了一下背包,潘子显然是顾不了那么多东西的,他拽着吴邪翻身就跳了窗。
潘子感激地朝他点点头,也带着背包,在乘客们惊恐的尖叫声和警哨声中翻身爬窗跳了出去。
比起,连滚带爬的三人,张起灵的动作就轻盈多了,干脆利索地翻身落地,开始了生死大逃亡。
陈皮阿四那边也被突发状况给打乱了计划,在损失了很多装备的情况下才脱身。
潘子顶着陈皮阿四要杀人的目光跟他们汇合,本来陈皮阿四一点都不想带上这些人直到看见了张起灵才勉强松口。
在成功坐上车之后,吴邪才惊然发觉,陈皮阿四对张起灵的态度十分奇怪,是那种忌惮又信任的微妙态度。
他很不适应这种大逃亡的日子,特别是当了那么多年好公民,突然有一天变成了逃犯,还要被警ha追着跑。
一想到,吴三省过得也是这种日子,吴邪就非常心疼,同时也忍不住想找到他打他一顿。
太坑了,三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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