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明月双目圆睁,赶紧上前扶住姜沉鱼摇摇欲坠的身体,“姑娘?来人呀,快叫大夫,快去请大夫来!秋月,秋月……阿柴,阿柴!!!”
一时慌了神,外头的人听见了动静,纷纷进来查看,秋月看着一桌的血迹,吓得直掉眼泪,阿柴喊了一声娘亲,便愣了,还是明月锤了他两下胳膊,这才回过神来,冲出去请大夫。
“我去找薛老头!”
“薛神医不在,去请李大夫。”
“哦,我这就去。”
说完,一阵风似的便出了门,姜沉鱼擦了擦嘴角的血渍,气若游丝地说:“我没事,这事儿切莫声张,若是传到了宫里,终究是不太好。”
“诶,奴婢晓得。”
“姑娘,奴婢给您倒杯水。”秋月六神无主地去倒水,一个没拿稳手一松,杯子便掉在了地上,“奴婢没用,这么一点小事都做不好。”
“没事。”
姜沉鱼无奈地摇头,递给秋月一个安抚的眼神,“你坐着便好了,我没事,死不了,只是觉得心中气闷,刚才这一口血吐出来,反而觉得舒坦了不少。”
“真的?”秋月狐疑地问。
“当然。”
姜沉鱼点点头,朝着明月使了一个眼色,明月立马会意,“秋月你先去把茶水换了,杯子也不能用了,我记得房有一套新的,你去取来吧!”
“这,好吧!”
秋月心思单纯,让做什么便做什么,也周到妥帖,明月叹了一口气,“姑娘,您把人支开,是有什么要吩咐吗?奴婢一定替您办到。”
“生意上的事你多费心,我睡一会儿。”
“是。”
说完,姜沉鱼便昏睡过去了,这一觉睡得死,就连大夫来了也都没有醒,李大夫瞧了瞧开了一些滋补的药方便离开了,索性没有什么大事,明月的心也就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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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之后,圣旨终于下来了。
定远侯府高兴地跟什么似的,仿佛姜沉鱼被逐出侯府的事没发生过一样,逢人就吹自家出了一个娘娘,两个皇子妃,一时之间在京城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上门送礼的人也多了起来。
这一家子吃相也着实难看,来者不拒,什么都收,好似没有见过银子一样,偌大一个侯府,连点生财之道都没有,原本还能靠着关氏的嫁妆度日,后来又添了姜落雁的私产,可如今姜落雁的生意赔了个底儿掉,哪里还有钱养着这些吸血虫,家里男丁又不中用,也是难怪了。
姜沉鱼倒是不往心里去,只道是早就看清那些人的嘴脸,见怪不怪了。
再说自己这一病,竟然病了小半个月,前两天才稍稍好了一些,说来也怪,她一病倒,战事也就偃旗息鼓了。
长安虽然还是闹哄哄的,却比之前安定了许多,突厥人夺下青州之后,似乎也就收手了,并没有大举进犯长安,以至于原本要弃城逃跑的贵族们纷纷打消了下江南避难的念头。
姜沉鱼摁了摁额头,这几天一直在盘账,没怎么休息好,明月端了一杯参茶过来,“姑娘,歇歇吧,身子要紧,您这病才刚好,别累着了,生意是做不完的。”
“这几天收益如何?”
“比之前是差了不少,可也不算太糟,除去营运成本,勉强小赚。”明月如实答道。
“不亏就是赚,毕竟这个年成,山西两江还有吃不上饭的地方呢!”
“是。”
姜沉鱼合上账本,粗略算了算,自己手里的资产不说富可敌国,倒也称得上金融大鳄了,涉足衣食住行方方面面,不过……
“姑娘,咱们在青州的新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