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头儿一口酒一口菜,时不时还撵一撵自己的胡子,像是在思索什么,却又好似遇上了难题,一时解不开。
“奇怪,奇怪……”
“何奇之有呀?”
姜沉鱼瞥了他一眼,担忧地问。老薛抿了抿唇角,一拍脑门,追问道:“你们二人掉下山崖之后,可是吃了什么东西?”
“水,蛇?”
一想起那蛇羹,姜沉鱼就浑身起鸡皮疙瘩,老薛头瞪大了眼睛,“什么水,什么样的蛇,详细说说,我好看看对不对得上。”
“水是我从寒潭里头凿的冰,焐热了化成了水,喂给他喝,蛇是阿柴扒了皮煮了蛇羹,给他喝的。”
姜沉鱼仔细回忆了一下,说道。
“那寒潭是不是冰厚八尺?那蛇可是通体银色有水波纹,常年生活在寒潭之中?”老头儿激动地问,一把抓住姜沉鱼的手,两眼烁烁放光,姜堰忍不住皱眉,暗骂一句老畜生,便默默地掰开他的手。
“说话就说话,动手动脚做什么?”
“咳咳,着急嘛!
姜沉鱼歪头看向一旁蹲在地上数蚂蚁的阿柴,“阿柴,来,你过来一下,一会儿再玩啊!听话!”
“诶!”
阿柴乖乖地走了过来,“娘,你喊我?”
“这位是薛神医。”
“薛大哥,你好!”
“额……”
薛老头儿语塞,这傻子真不会瞧辈分儿,管自己叫大哥,管这个小丫头片子叫娘,那自己岂不是比这个小丫头还矮了一辈不成。
“叫薛大爷。”
“诶,薛大哥,娘是我的,你自己再去找一个。”阿柴十分护食地说,以为这个白胡子老头是要来跟自己抢人的。
“呸!”
“噗——”
姜沉鱼憋了半天,没忍住,还是笑出了声,“这是薛神医,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你好好回答。”
“傻子,你这蛇是从哪里抓的?”薛老头问。
“水里。”
“额,水里还是冰里?”
“上面是冰下面是水。”阿柴思索了一会儿,认真地说,“但是冰不厚,我轻轻一拍就都碎了,鱼比蛇好吃,可是鱼游得太快了。”
“那鱼是不是只有小拇指这么长,筷子那么粗,浑身都是透明的,只有后背一根红线?”说着,老头儿愈发的激动了。
“好像是。”
“快快快,带我去,马上带我去。”薛老头急吼吼地要去拉阿柴,却被他一个闪身躲开了,“男女授受不亲,别动手动脚的。”
“我,吖呸,你是女的呀?”
老头儿恨恨地啐了他一口,转头对姜沉鱼说,“让你儿子陪我去一趟,你这小情郎一点儿事都没有了,等后劲儿过了,打老虎都不在话下。”
“真的?”
“我,神医,绝无戏言。”
“呵!”
姜沉鱼忍不住想拆台,还绝无戏言,明明就是爱说瞎话,半真半假的,也不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阿柴,你觉得呢?”
“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