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你说救就救吗?”关氏将画本摔在地上,怒道,“是她姜沉鱼压根不想救,再说了舒儿犯的事人命官司,还有谁能救?”
“……”
姜铭摁了摁额头,“真是愚蠢妇人,头发长见识短,大周历代储君娶亲,太子妃九族之内皆可大赦,这时君主给儿媳的体面和特权,怕就怕鱼姐儿谢恩不受。”
“你的意思是?”
“如今能救舒儿的人只有鱼姐儿了,你也知道大理寺丞陆勤陆大人是出了名的清正廉洁,我去递银子都被回绝了,若能求得鱼姐儿点头,舒儿便能回家了。”
姜铭分析其中的厉害关系,关氏听完两眼发直,回想自己之前对姜沉鱼的态度,心中懊悔不已,若是稍稍好一些,哪怕是多问两句,拉进母女关系,也不至于连求情的话都说不上。
“那这……如何是好?”关氏一时六神无主,冷汗都下来了。
“要不这样吧,咱们去把人求回来,在府中出嫁,也……也比在外头好,要是能住上一阵子,多说点好话,舒儿的事儿也就成了。”
“要是,她不答应?”
“你是她的母亲,多说一些体己话,再把她的屋子收拾出来,跟之前一模一样,陪着小心,到底是个姑娘,涉世未深,经不住那些。”姜铭胸有成竹地说。
“诶!”
关氏准备了厚礼,坐上家中最豪华的马车去了姜沉鱼的别院,可惜连门都没有进,姜沉鱼压根不见她,没办法也不能硬闯,只好灰溜溜地回了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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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分两头,姜沉鱼这边正在准备出嫁,姜堰这头的病情却不容乐观,薛神医已经会诊了小半个月,还是没有研究出解药,“奇怪,奇怪!”
“薛神医,阿淮现在到底如何了?”
“死不了。”
“然后呢?”
“活不成!”
“……”
薛老头捋了捋胡须,没好气地白了海先生一眼,“你这小徒弟死不了,也活不成,我老头子也没辙,他身体里除了鸱吻还有一种毒,我试不出来,所幸送医及时,我护住了他的心脉,可是这身武艺怕是废了。”
“这……”
海先生心疼地看了看床上的人,叹了一口气,想起姜堰小时候练功的场景,心中难免感伤,白吃那么多苦了,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昨天听说北方镇有琥蟒出现,我去碰碰运气,说不定能取了蛇胆来,还能救一救。”薛神医说。
“那有劳了。”
“哼!”
薛神医还是瞧他不顺眼,没说三句好话,便开始用鼻孔看人了,“华阳一会儿要来,你自己瞧着办,若是心中没有人家别耽误,我们华阳丫头可不缺好男儿追求。”
“……”
海先生老脸一红,讷讷地点头,干咳了两声,薛神医瞥了他一眼,拎着药箱往外走,一边走还一边骂骂咧咧,“到底是个读人酸腐的很,呸,什么玩意儿,全天下的男人都死绝了吗?非得瞧上这么个不是东西的东西。”
……
一边走一边骂,海先生听得清清楚楚,却也不敢吱声,到底是姜堰还要靠人家救治。
海先生去送薛神医,廿一便进了房间,姜堰悠悠的睁开眼,这些日子,他的身子虽然不济,但是清醒的次数却越来越多了,清醒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主子!”
“起来说话。”姜堰强打起精神,对廿一说,“圣旨下了吗?”
“下了。”
“是顾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