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定决心,姜落雁便将春花招呼过来,贴着她的耳朵轻声耳语,“听明白了吗?”
“姑娘……我,这……不太好吧!之前您不是已经验明正身了嘛,再说了,这可是在宫里,您就不怕冲撞了贵人吗?”
春花为难地说,话里话外也尽是推脱之意。
姜落雁蹙起两道弯眉,觉得她说的也不是全无道理,可一旁的何淑敏不干了,“哎哟,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平日里,尽说着些拍马溜须的话,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样,怎么这会儿你主子要你做这么点小事儿就推三阻四,啧啧啧……”
“姑娘,奴婢并无此意呀!”
春花赶紧跪了下来,哀求道,“只是为您着想,万一惹了贵人不悦,奴婢的命事小,您的前程事大呀!”
“这……”
姜落雁迟疑了,何淑敏见自己挑拨不成,又赶紧添一把柴,“哎……雁姐姐,你这丫鬟好生无礼,竟然连你都不放在眼里,怕是没有旁人指使得动了,算了算了,权当我多嘴,管了你们侯府的闲事。”
“妹妹哪里话!”
姜落雁把心一横,转头瞪着春花,“起来,跪在地上哭哭啼啼做什么,旁人看了成什么样子,还以为我这个主子刻薄了你。”
“是。”
春花不太情愿地从地上爬起来,摸了摸眼泪,还想再劝两句,可是没等开口,就被姜落雁打断了,“一会儿照我说的做,否则……”
“……”
春花脖子一缩,她知道姜落雁话里头的意思,赶紧点头,“是,奴婢,奴婢知道了,请姑娘放心!”
“嗯。”
何淑敏喝了一口茶,朝着柳含烟使了一个眼色,两人皆是心照不宣,让姜落雁当这个出头鸟,她们自然可以作壁上观了。
“还是雁姐姐有魄力。”
……
在两人的吹捧下,姜落雁得意的一笑,俨然已经有些飘飘然了,好话一句胜过一句,听得她很是受用。
姜沉鱼此时还不知道姜落雁有意让自己当众出丑,只是觉得做如针毡,坐在一群贵女中间十分的不自在,还不如去长安酒楼听食客们侃大山。
南来的北往的,什么样有趣的见闻都有,有跟京城截然不同的景色,说得她都心动了,真想去瞧瞧外面的世界。
“鱼姐姐,你怎么了?”
“昂,没事。”姜沉鱼回过神来,无奈地笑笑,“第一次参加御宴,有点儿不太习惯。”
“没关系,多参加几次就好了。”
宁婉清拍拍她的手臂,轻声安抚,温柔的眸子透着水漾的光泽,看得姜沉鱼都不好意思了,忍不住轻咳了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恰好这时,宫人禀告,皇后和诸位娘娘一道儿来了,大家谁也不敢再坐,赶紧站起来,准备行礼。
姜沉鱼由长乐和周雅她们带着,倒也没有什么错处,站在人群中却格外显眼,一来是因为戴着面纱,二来是因为来了葵水,人又抽长了不少,不仅仅是玲珑有致,更是亭亭玉立,鹤立鸡群。
“平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