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你可真是姜沉鱼的好大哥。”姜沉鱼扯了一个生硬的笑,抬眼看着他,“你知道那三个月她是怎么过的吗?你知道过府不到三日,姜落雁便骗光了她全部的体己钱吗?不到七天便搜刮了她全部的私产吗?你知道姜沉鱼为什么一到定远侯府便一病不起吗?病了为何不请大夫,不喝药呢?”
“我……”
姜飞鱼嚅动了一下嘴唇,面对姜沉鱼的质问,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对此他一概不知,后来也没有追问。
“你知道你经手的那张地契是被谁卖的吗?你知道彩月是怎么去的关家吗?你什么都不知道,却口口声声地说我卑鄙无耻,真是可笑。”
姜沉鱼收起笑意,冷冷地盯着他。
虽然姜飞鱼面如菜色,但是她却不打算住嘴,“没有私产,没有银钱,姜沉鱼就如同飞鸟断翅,猛虎断掌,对于定远侯府而言,她便没有了利用价值,谁还会真心待她好?姜铭和关氏的态度,你也都看到了,姜舒更是对她不屑一顾,请问,谁还会顾忌她的死活,吃穿用度哪比得上从前,求医问药更是痴心妄想。落差如此之大,她便一病不起,没多久就……”
说到这里,姜沉鱼有些哽咽,眼眶微微泛红,秦朗眉头紧蹙,都说君子不可怪力乱神,所以他一贯不信鬼神,可是今日听这一席话,心里多少还是信了几分。
字字句句说得姜飞鱼哑口无言,几次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曾经想过定远侯府规矩多,小妹会不适应,可是没想到他们会苛待她,迎她回府也只是为了那些身外之物。
想着,他鼻子一酸,便红了眼眶。
“我……”
“彩月的事我不想多说,你若是真想知道,没有什么打听不到,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今天你找我来做什么,我也知道,我敢来,便不怕,大不了鱼死网破,我成了借尸还魂的妖女,那你就是助纣为虐的帮凶。”
姜沉鱼这句话说得重了一些,反正她是豁出去了,大不了诈死,换个马甲,披个皮子从头来过,也比处处被人掣肘来的好。
“哈哈……”
姜飞鱼没说话,秦朗却笑了,“你确实是我认识的那个小鱼儿,天不怕地不怕,连大哥都被你怼得体无完肤。”
“承让。”
姜沉鱼抱拳拱手,谦虚了一下,眼角都没有丢姜飞鱼一下,这人说聪明吧,挺聪明的,说笨吧,也没那么笨,偏偏在姜落雁这里栽了一个跟头,大概是让鹰啄瞎了眼睛吧!
“客气!”
“来,我敬你一杯,小秦子,吃早饭了吗?”
“尚未。”
“煎饼果子来一套?”姜沉鱼顺嘴一问,秦朗愣了一下,“何为煎饼果子?”
“你不知道?”
“不知。”
“哟呵!”
姜沉鱼眼睛一亮,一拍大腿,仿佛看到了无数的银子在向自己招手,懒得理会还沉浸在悲伤里的姜飞鱼,以及一脸错愕的秦朗,拎起裙子往外跑。
“商机,我来了!”
“诶,姑娘!”
两个丫鬟喊了一声,便也跟了出去,屋里就留下姜飞鱼和秦朗两人,秦朗又拿起茶杯,多倒了一杯放在桌边,朝着窗外拱了拱手,“请家主现身。”
嗖——
一阵冷风袭来,姜堰已经进到屋里了,坐在姜沉鱼刚才坐下的地方,没有去接秦朗的杯子,而是拿起姜沉鱼留下的杯子抿了一口。
“啧!”
见状,秦朗啧了一下嘴,忽然觉得自家家主在宣誓主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