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轲愣住了,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办公室其他人也愣住了,组长平时还挺看重这小子的,觉得他吃苦耐劳,可以培养一下,这是怎么了?
就在大家都不解的时候,赵玲玲哭着冲上来,对着唐轲的办公桌就是一顿发疯,资料和喝水杯子全扫到地上。
“唐轲,你害死我了!你干嘛把别家公司的策划方案给腾云了!”
“是你叫我给的。”唐轲心里一紧,当时去送资料,因为对腾云公司比较抵触并没有看看是不是给腾云的。再说,他只是负责送而已……
“你放屁!狗血喷人!明明是你自己从我桌上拿走了!你是不是眼睛瞎啊!什么事情都做不好!”
“明明是你自己拿来给我的!”唐轲站起来义正言辞道,“大家都看到了,可以给我作证!”
然而办公室的其他人都收回目光,自己做自己的事情。
“你还狡辩!你是不是男人!”赵玲玲吼道,哭得更厉害。
组长铁青着脸:“哭什么哭,早知道这人靠不住自己去送啊!你,现在立刻给我收拾东西走人!”
“这不是我的错!”唐轲怒了,“赵玲玲,你少把过错往我身上退,是你求着我帮你送过去的!”
赵玲玲瞪着眼睛:“不是……”
组长拍桌子道:“你是一条狗还是什么,叫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就是,一点也不男人,真是看不惯……”其他人都小声说起来。
唐轲真的震惊了,为什么这些自己努力为他们做事情的人这个时候竟会对自己落井下石呢?
“还杵在这里干什么?还要我帮你收拾东西吗?!”组长威严道。
唐轲的眼神越来越冷,环视了一下办公室的所有人,一字一句道:“你们所有人都给我听好,你们欠我的,总有一天我会十倍向你们讨回!特别是你,赵玲玲,别以为自己漂亮,在我眼里你就是一个没用的废物!”
“你还说我?你自己才是!一点用也没用!”赵玲玲尖叫,张牙舞爪还想上前打他,许是看他表情吓人,只在一旁做了做样子。
唐轲看了她一眼,默不作声地将自己的东西简单一收,转头离开了办公室。
走出公司,唐轲愤怒至极,回头狠狠地剜了一眼公司的名字,他会好好地记住!霞光广告策划公司!
唐轲在街上跟只无头苍蝇一样转了半天,但心中的怒气只多不少,想到自己兢兢业业的付出,想到自己平时怎样真心实意地对待那些所谓的同事,想到自己的可笑,他以为日久见人心,可惜,人家根本就不稀罕!
站在门面店外面的玻璃窗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年轻,愤怒,一脸都是不甘心。他想报复,恨不得往那可恶的办公室放把火,恨不得将那些同事的资料全部销毁!
可是,那些都不切实际,他唐轲还不会为了这点破事把自己的前程断了。
他唉了一口气,愤怒扬起的头耷拉下去。
就近找了个小馆子,独自要了几瓶啤酒,也不点菜就一口接着一口喝起来。
他心里的苦闷无处发泄,感到一丝绝望,他就是一个普通人,却痴心妄想地想超越他的继父。他的继父像一座山,压着自己和母亲。
天色黑下来,他这才晕晕乎乎的回出租房。在楼下抬头看看这十几年的老楼,因为缺乏维护而显得破破烂烂,物业很不负责,院子里的垃圾池不能定期清理,空气中总是弥漫这一股淡淡的酸臭。
妈妈几次想来看看他住的地方,都被他找各种理由拒绝搪塞过去。也许有些人说得很对,他假清高,死要面子活受罪,可是现在的他除了一点强撑出来的清高和可笑的自尊还有什么呢?
上了六楼,楼道里有一丝淡淡的花香,让人神清气爽,唐轲一下子清醒过来,他的宝树!
“唐轲你才回来啊,又加班?”罗小宝正搂着女友在客厅看电视,他女友站起来难得地对他笑笑。
“唐轲,你房间的那植物太美了!”
唐轲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冷冷地盯着罗小宝的女朋友,他和这女人不对付,罗小宝介绍过,只记得姓方,叫什么没有印象了。
唐轲生气的是,虽然大家住在一套房间里,但互相都很尊重隐私,最初的时候每个人房间上还有一把锁,熟悉了以后也不锁了,因为在主人不在的情况下是绝不会闯进去的。
罗小宝见他脸色不对,急忙打圆场:“我们也不是故意的,只是你房间传出的味道太香了,所以没忍住进去看了看……”
唐轲默默地回到房间,两步走到自己的宝贝前面,仔细查看起来。粉红色的美丽花朵已经凋谢了,结出一粒粒青中泛红的椭圆形种子,估计他还没睡觉就可以成熟了。
“一、二、三……八、九……”唐轲数到九停下来,心里又窜上一股怒火,早上离开前他数得很清楚,明明有十朵花,应该长出十粒种子!
他又数了一遍还是九粒!
他翻开圆圆的叶片,果然发现半个枝子,断开的地方明显是被剪刀剪了的。
唐轲沉着脸从房间出来,罗小宝傻呵呵地笑着望着他,他女朋友一改刚才的笑脸,也冷笑着看着他。
“看着我干嘛?没见过?”
“你是不是折了一支?”
“你凭什么说是我折了?”
陈树从房间里出来,呵呵笑了一声:“我说大美女,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可得给我说清楚,我们就住了这几个人!”
罗小宝一边安抚女友一边冲唐轲和陈树笑笑:“哎呀,别生气啊,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过是少了一个枝子嘛!那么大一棵树没有一百个枝子五十个还是有的嘛!唐轲,我给你道歉!”
女生瞪了罗小宝一样,气冲冲进了门,手里抓着她的钱包:“说到底就是钱的事情嘛,给,一个破树枝一百块钱够了吧?”说完用一副大款般的姿态把红票子递到唐轲眼睛前面,恨不得拍在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