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斤禾,你不得好死!”
盛晚柔怒目圆睁的瞪着跟前把玩匕首的姑娘,她双腿被砍,身中数箭,此刻麻绳捆着她,将她束缚,令她动弹不得。
宋斤禾轻声笑笑,手里的刀刃一点一点刺进盛晚柔的脖颈。
“穿越者?”
她挑眉,喃喃着曾听到过的词汇。
“你这么厉害,不妨死之前再穿一次,让我见识见识。”
宋斤禾说得温温柔柔,好似动手杀人的不是她,把贵妃折磨得不成人样的,也不是她。
“哈哈哈……”
盛晚柔忽的大笑出声,“我最瞧不上的,就是你们这种女人……”
“为了一个男人争风吃醋,一辈子把自个儿困在四四方方的宅院……”
“你知道你们活得像什么吗?就像江渝的狗,摇着尾巴等待垂怜!”
“我每次看见你们那副模样,就觉得恶心!”
门口传来脚步声。
她侧目望见匆匆走来的男子,眉头微蹙,楚楚可怜的呜咽一声:“皇上。”
江渝身着便衣,气势汹汹迈进木屋,看到盛晚柔的一瞬,声音都在抖:“爱妃……”
宋斤禾朝这对“苦命鸳鸯”打量一眼。
末了,低低笑着,拔出匕首,猛地扎进盛晚柔心口。
“爱妃!!”
江渝跌跌撞撞跑去,颤抖着抱住没了气息的盛晚柔。
豆大的泪珠一颗接着一颗的从他眼眶中滚落,失去挚爱的滋味儿令他悲痛万分。
他哭着,宋斤禾却在放声大笑。
他起身,扇去一耳光。
“啪!”
“宋斤禾!你看看你现在,哪里有半分皇后的样子!!朕当初就不该留你!就该——”
余下的话似万千银针,卡在江渝喉咙。
江渝那一巴掌使了浑身气力,扇得宋斤禾头脑发懵,口腔和鼻腔充斥着一股鲜血的腥气。
她咽了咽,笑着追问:“就该什么?”
对方没说话。
“就该让我和我的爹娘一样,饮下毒酒,暴毙身亡!就该让我被架上断头台,和追随我阿爹的荣锦军一起掉脑袋!”
宋斤禾直勾勾的盯着跟前的男子,将那些卡在江渝喉咙里的话,一一说出。
她与江渝相识十余载,江渝一个眼神、一个表情,她就能猜出对方在想什么。
而现在。
江渝只冷冷笑着。
“谋反是大罪,理应赐死,诛九族。朕留你,是念及旧情。”
他垂下的眼睫染了一层杀意,“你倒好,不感恩就罢了,反倒做出这等事!”
“江渝,你是不是当皇帝当得脑子坏了,忘记自个儿是怎么爬到皇位的?”
“放肆!!”
“没有我爹娘,没有荣锦军,你一个弃妃所生的皇子,如何扳倒太子,登基称帝?”
宋斤禾拉下木屋挂着的纱帐。
她指着纱帐后的一排排灵位:“你敢不敢对着他们,把你方才的话再说一遍?”
桌面放置的烛火照耀在一个又一个灵牌上,雀跃的火光,好似死去的、重现世间的魂灵。
“说啊!你对着他们说,他们死,是罪有应得!是因为他们谋反,他们叛变!”
宋斤禾紧紧攥着手里的纱帐。
她一字一句:“你不敢。因为你心里清楚,是盛贵妃假传圣旨,骗我爹娘带着荣锦军穿好盔甲,速速进宫。”
“你什么都清楚,但你还是给他们扣了个谋反的罪名。”
“哪怕我进宫为后,你依旧日日担心我爹娘会另立新帝,扶持旁人。”
“你畏惧荣锦军,畏惧我爹娘的势力,你巴不得早日铲除。”
“住口!!”江渝怒斥一句,转身朝外喊,“来人,把皇后押进冷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