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越同崔林之二人走到了光亮处,惊觉竟还有一阵中阵!
难怪院中如此寂静,未闻一丝人声。
苏越发笑:“咱们是伤了这丫头的心啊,防这么多道。”
说着二人也不耽误,飞快试着解阵之法。
这一道,似乎不如外层设的费时,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崔林之面上便露出了喜色。
下一瞬,这喜色便转为惊愕。
“住手!”
崔林之惊呼一声,他眼瞅着蓝空桑挥刀而起,而浴桶中的人浑身的血,简直像撞进了凌迟处死的现场。
苏越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一人挥刀向下,一血人手指掐诀的画面似定在了她瞳仁之中。
这一瞬,显得既漫长又飞速。
刀锋偏斜,将浴桶砍得炸开,水漫出一片将蓝空桑的双腿扑得湿透。
她面上闪出一道水痕,飞快伸手将随着破碎浴桶往后倒的人拦腰抱起。
浴桶底下的木板上,蓝空桑的另一把短刀露出。
这一切发生之快,让几人的心都差点从胸腔跳出。
此刻也如擂鼓般,咚咚咚跳得格外有力。
蓝空桑抱着殷问酒转身,看着面前二人,眼中杀意弥漫。
她在挥刀向下时,最后一瞬,无比坚定在殷问酒的双眼中,看到了殷问酒。
哪怕她未说一句,只是像来不及般以抱憾之色看了她最后一眼。
这刀若是再快半分,怀里的人便会是尸体一具。
蓝空桑竟生出后怕来。
崔林之见蓝空桑这气势,连忙举起双手道:“冷静!我们是来助她的,你方才……是要杀了她?可是因为她不是她?”
蓝空桑不听崔林之说话,看向苏越:“老掌柜的,你与此人一起,你究竟是好是坏?”
苏越:“不好,但也不算太坏,问酒现下如何?”
蓝空桑怒目瞪着崔林之,咬牙道:“他所谓帮养着的魄,压根不是殷问酒的!你可知?”
苏越点头:“我知,她现在如何?让我们先看看。”
蓝空桑一脚将地上那把刀踢飞出去,擦着崔林之的身体而过,若不是他闪身躲开,这刀必会划破他的腿。
崔林之急道:“别墨迹了,我们当真不会害她,也从未害过,那魄确实不是她的,但也算她的,她若是不收回体,终也是死路一条!”
蓝空桑看一眼怀中人时而茫然,时而多变的眼神,厉声反问:“你们又如何保证要救的是她,而不是另一个人?”
苏越道:“桑桑,解释颇为费时,你听几个重点,另一个人是曾经的阴生子况佑年,也是我们三人的师傅,他若是醒,以我们既往的所作所为,等着我们的必是死路。
这既往所为中,你可能想到我对问酒的丝毫不利?”
蓝空桑道:“现下不就是?一切的有利,皆等着此刻让我不设防,好让那况佑年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