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魂七魄?”
周献疑惑道:“若是问酒的魂魄,为何是由崔林之所保管?他与苏越若是同一目的,为何苏越费尽心机才得以让她养出一缕生魂来,而崔林之却不将其还给她?”
梁崔日托着下巴思索道:“崔林之准确的说了她不会死对吧?”
周献:“对。”
“那便应该是了。至于他为何不给,该是没办法给,以往问酒身上只有卫清缨一缕魂和楼大人一缕魄。
你可以理解为,她光杆一根,这些灵若是没有一道主心,是挂不住的。”
蓝空桑忽地开口:“他看着,并不想给。”
崔林之那声气恼的“为什么要召啊!”听着很是不愿。
也很难置信,居然就这么误打误撞的让人召了去似的。
周献接受了梁崔日这一说法,答道:“若当真是灵,想来该是那些并不齐全的魄。而崔林之不愿给……”
他看了一眼床上的人,继续道:“或许是不想让她记起什么来。”
崔林之自出现之后,所表现的态度实在矛盾又别扭。
但让她隐世,放下一切的前提,必然是以现下快活的状态,有喜欢的人,有家人,有朋友。
殷问酒的过往,浑身的伤,散去的魂魄。
怎会是快活的前提。
这一夜,几人轮番守着。
那拧成一道结的眉心,被人反复抚平又再次拧起。
一夜都是难受不安的状态。
……
翌日一早。
天还未透亮,积雪经过一晚风吹,上头结出一层薄冰来,格外难走。
朱婉殊自朱家偏门出来,仅带一名丫鬟与随从,绕了小路去护城河边。
而沈邺起得更早,准备上早朝。
敲门声响起时,疾风正笨手笨脚的给他系着腰封。
沈邺:“我低头难系个平整,你这么看着怎么还能歪七扭八的?”
疾风嘿嘿一笑:“这不是有进步了嘛, 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听闻敲门声响,他便松了手警惕的站到门边问:“谁?”
“是我,朱婉殊。”
疾风连忙开门,问道:“夫人,您怎么来啦?”
他唤出口了,还没反应过来有何不对。
朱婉殊也没纠正他,倒是沈邺轻咳了一声,道:“堵在门口做什么,快让朱姑娘进来。”
疾风这才恍然,“噢噢,夫人……不是,朱姑娘,快进。”
两人也并未多久不见,但再看沈邺,朱婉殊竟也有种如隔三秋之感。
她见他还拽着腰带,不知怎么是好,便放下手中暖炉,顺其自然的接了过去。
以往二人虽没有寻常夫妻关系,但这些事,她坚持要做,沈邺拒绝不过便也习惯了。
等习惯的松了手,他才身型稍僵道:“让、让疾风来吧。”
朱婉殊笑道:“他粗手笨脚,你怎么也不带个侍候的丫鬟来。”
沈邺:“不习惯。”
他说完,意思虽是说习惯了朱婉殊来帮他的意思,但又怕她多想而放不下,忙改口道:“走的太急了些,等落府后,再置办吧。这么早,你来寻我可是有事?”
朱婉殊手下顿了一瞬,便又若无其事的继续为他规整着。
道:“正是为着你落府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