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间湖心小楼。
三人还是席地而坐。
只不过这天暖和了不少,春风吹在面上,是柔的。
殷问酒实在饿了,含上大块酸甜酥嫩的肉片,再饮一杯烈酒润润喉。
今日算是圆满。
几人往肚子里压了些东西后,才开口闲聊起来。
周禹道:“别说,你们出门后,我便只剩期盼大婚了。”
周献:“这么快就待不住了?”
感情不是盼着娶亲,而是娶了亲,他才能离开上京前往边漠。
“待不住,没意思透了。”
周禹看向殷问酒,“弟妹,听庭骁说你体内有蛊王?”
殷问酒放下了筷子,人的适应力是能得到锻炼的。
现下她虽心里不舒服,但也算是没了激烈反应。
“应该是,那些体内有蛊虫的人,对我都有不同程度的畏惧。”
“其中最没感受的,就是郝月青。”
她们在云梦泽一起两年,青儿还常教她跳舞,没听说近她身有什么异样感觉。
几人在应天府的事,周献已给周禹讲述过。
周禹对上人名,郝月青,便是中了黑莲蛊毒又被殷问酒所解的人。
“你们也说了,她体内的黑莲蛊是养的最好的,估计不比你体内的蛊王差。”
殷问酒:“是的,不然也不会这么快就让小梨怀上阴生子。”
旁的夫人动则四五年,而小梨,估计是一次便中了。
周禹:“郝月青这个人本身便有至纯之气,一个绝佳的容器,再配上你育着蛊王的血被它所吸收,终养成。”
青儿的性情本就是至纯至善。
她在应天府发现要为巫女及况府所行之事竟是如此善尽天良后,冒着必死的决心,逃了。
云梦泽这样的传说客栈真的存在吗?
掌柜的真的能解她体内的蛊毒吗?
她能撑到毒发身亡前赶到吗?
这其中,不到三成活的希望。
她也可以欺瞒内心在秦淮河荣华一生的生活相比。
但她做不到,她选择赌一把。
“我还带了另一个身中黑莲蛊毒的人回来,禹王可有解蛊之法?”
周禹思虑片刻:“黑莲蛊的作用是被外渡至阴生子母体,辅助母体能成功授孕,且生子必出阴生子对吗?”
殷问酒:“对。”
周禹:“那便不难,说到底她们只是一个养蛊容器,把虫子捉出来就好,就是需要那人受些苦。”
周禹说完解法后,殷问酒秀眉皱起。
确实有些残忍。
周献看着她道:“你能行?不是每次失血后,都能要半条命似的。”
“能,解了怨后身体好了不少。”
以往她最多也就戳破手指,沾点血在朱砂笔上画符。
凭空以血画符,比如救回楼老太太那口气时,岂止要半条,差点要了整条命。
而眼下,身体好,心情好!
殷问酒又灌了一大口酒,心想那些病弱体虚之人为何容易郁郁寡欢而死,身体差时,真的很难不阴郁。
做什么都兴致缺缺!
两人见她喝的痛快,似乎为能解决宁可人之事心情不错。
全然忘了,自己体内,也养着蛊呢。
周献帮殷问酒问道:“她呢?她体内的蛊王,是何蛊?能解?”
周禹瞪了自家弟兄一眼,“我也就是在苗疆住了段时间,又没练个火眼金睛出来。”
北边的酒烈的很,殷问酒又贪的很,此刻眼眶泛上了红。
连对体内蛊王的精神敏感度都降低了。
她还在继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