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酒。”楼池歌垂下眸子，细细咀嚼着这三个字。
那人酿的酒，也叫无忧酒吧？
但她后来，跳下了诛仙台，灵魂碎成了许多片，再也回不来了。
眼前明媚的少女影像和记忆中娴静温柔的她重合在一起，又渐渐变成了两个影子。
好像。
然后，那人的影子立在他身前，宛然的笑着。
他伸出手，想要抓住那道身影，在接触到封烟疑惑的眼神时，忽而顿住，落到了酒杯上。
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醇香盈满唇腔，喉间被灼伤，那痛浸入血液，深入骨髓，摧拉枯朽。
连味道……都一模一样。
楼池歌连连倒了好几杯，无言灌入口中。
“义父……义父？你怎么了……”
封烟连忙按住楼池歌的手臂，却见他的眸子里满是猩红。
这是什么酒？
何以让人如此痛苦？
……谁酿的？
“无事。”
楼池歌放下酒杯，对她微笑。
这酒确实厉害。
他已经有些醉了，眼神都带着几分恍惚。
“告诉我，你究竟，叫什么？”
从前他把这只小狐狸捡回来，看她幻化成人，看她逐渐成长，从来不觉得有什么。
玄烨告诉他，从前他看封烟的命格极凶，最后是万箭穿心而死。
可他现在看封烟，却发现她的命格一片迷茫，再不知结局是喜是悲。
封烟，和那人，如此像。
她们会有什么关系吗？
封烟手一僵，眼眶里渐渐聚起了泪光。
义父，知道她不是原来的封烟了？
他对封烟这么好，他一定，一定很疼爱这个女儿。
他活了上万年，万年孤寂，后来有了一只小狐狸做女儿，可是他的小狐狸死了，他现在，是多难过？
封烟泪光涟涟的抬起头，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落下。
“我叫封烟……我真的叫封烟，你记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