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等会儿!”
江卫琴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
戴松僵立原地,后背微微冒汗,脑子飞快转动。
江卫琴快步跑到戴松面前,一脸嗔怪,“你干哈!悄摸的,和做贼似的!”
“上山解套子啊。”戴松笑的完全没有半点心虚。
“嗯,那就是不能送你老舅和俩小子了呗!”
“?昂,咋啦?”
“子弹带够没?”
“??”
“毕竟是上山,这小破刀片你使的再厉害也就那样,还是枪厉害啊!儿啊,千万注意安全知道不?别舍不得子弹,昨儿后来我和你老舅又聊了聊,他说以后你要缺子弹,和他吱会一声就行,抓紧把枪法也练出来,嗷!”
“???”
江卫琴看着一脸懵的戴松,轻拍了一下他肩膀,
“干哈这表情?忘了你老舅说滴了?你老舅一个唾沫一个钉,喝酒了说话那也算数!你和你那猎帮处好了,就是说以后你去了林场,他们跟着你说不定也有好处不是?”
戴松被突如其来的惊喜砸的有些茫然,直到江卫琴去了隔壁,他这才缓过神来,笑得牙不见眼地往谢包家赶。
谢包在院子里劈柴,见了戴松立马迎了上来。
“松哥!”
“你准备的咋样了?”
“好了!”谢包把柴火归拢,“是马上要出发嘛?俺和俺妈说一声!”
“等等,你家里安排妥了没?”
“好啦!”谢包放下柴火,从裤裆里掏出褶褶巴巴一张纸,
“白面十斤、一只小笨鸡儿、两缸水这些都够我三四天不在家了!”
戴松点点头,“婶子起了吗?”
谢包一愣,旋即点头如捣蒜,笑着奔去开门,“妈!妈!松哥来了!”
“啊?快快!快让他进来喝口热茶!”
屋子里并不暖和,只能看到灶台里微弱的火光。
谢包的母亲也很瘦弱,棉袄穿在她身上仿佛麻袋罩着竹竿儿。见戴松笑着进屋,她双手在抹布上擦的微微发白,立马忙给戴松倒茶。
戴松阻止:
“婶子,不忙活了!
我就是当面和你说一声,今天我带小包上山抬棒槌去了。
小包这是头一次上山,他需要适应,同样的,家里也可能有准备的不周到的地方,所以不论如何,今天一定会回来。
可以的话,就抬个省事儿的棒槌,实在来不及的话就下次。
这样既方便小包自己调整,也方便婶子看看出家里还缺啥没准备的,婶子你看成不?”
“成!成!”
谢母连连点头,她激动的眼眶都红了,双手紧紧攥住衣摆,半晌说不出话。
戴松搂了搂身旁不停用手背抹鼻子的谢包,“嘿!婶子放心!!回头有啥难处和小包说啊!他也长大了,能挑起家里的大梁了。要是没啥事的话,也不耽搁了,我俩这就出发啦?”
“好好!”
谢母答应着,旋即转过身从锅里拿出大部分白面馒头放进布包,又从另一个锅里拿出一只小鸡,“小包,妈妈吃不下,这个你带去山上,和松子吃,昂!”
谢包拧不过,最后只好背着布包和工具袋,一步三回头地跟着戴松一块儿走出院子。
直到两人消失在远方,谢母这才不舍地关上了屋门。
出了屯,两人的脚步明显快了起来,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了那片林中坡地。
戴松上次来这是放夹子。
棒槌结籽的时候,会有很多飞龙过来吃棒槌籽,后来虽然籽都没了,但也保不齐还会有飞龙群来这雪地里刨食,他就在夹子上放了点玉米粒子,碰碰运气也没啥亏的。
二人站在坡地前,这一窝棒槌应该都是中间某棵棒槌的后代,越靠边,年限自然越小。
戴松把怎么通过茎粗略辨别棒槌大小的办法和谢包说过后,就让他绕着棒槌窝外围挑选。
可谢包没走几步,就停在不远处一动不动。
戴松心里咯噔了一下,走上前去,还没靠近就看谢包拧转上半身,皱着脸对着他拼命挥手。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