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上的人,大多沉浸在悲痛中,所以宁倩半晌不见,竟没人察觉。
宁兮儿重新回到灵堂。
陈玉虹欲哭无泪,麻木地烧着纸钱。
宁远、宁安跪在下首,平时吊儿郎当、坐不住的性子,在此时,对同胞姐姐,还算有点真心。
婆子上前,劝陈玉虹喝点水,润润喉咙。
经婆子这么一叫,陈玉虹立即回神
看看外面天色,天幕彻底漆黑,不由得起身,径直走到宁威面前。
宁威脸色沉了下来,一言不发,抬腿就往偏远走。
宁兮儿勾起唇角,不急不缓,跟在宁威身后。
推开院门,发现外面没有一个下人,宁威似乎微微愣了愣。
即将亲手了断自己的发妻,此刻,他又会想些什么?
母亲瘫痪多年,是不是此刻,他才骤然发现,原来母亲居住的偏院,竟然如此简陋
连个守门的下人也没有。
倒也不是没有,只是苍梧被宁兮儿带走了。
推开房门,陈旧的木门,“嘎吱”作响。
宁威凝视前方。
床榻上微微隆起,有人一动不动,安睡其上。
视线昏暗,不用走近,也能知道,她的身份。
宁威忽然察觉,他与自己的发妻,生分了这样久。
脑海里浮现,沈凝出嫁时,明艳动人的样子,将孩子抱在怀中,温柔静好的样子
然后,什么都变了。
仿佛干枯的花蕊,失去了所有色泽和生气。
刚开始,她只有下半身部分能动弹,他还会探望,聘请名医,帮她查看
再后来,很少驻足,连探看都不曾有。
他见过她眼中无限憧憬的样子,也曾见过,她无比敬佩沉迷的神情
自然也见过,她后来,失望、难过、悔恨,怨恨、痛恨的神情。
他不再看她,府里人都以为,他是喜新厌旧,嫌弃发沈凝
真实理由,只有他自己知道。
她惭愧,无言以对,她魄人的眸子
从没有想过亲手要了结她,一刻都不曾有。
只是,当她的存在,威胁到他的地位,令太子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