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将城隍爷爷告知的细节全都一股脑儿地转述给唐镜染,外面的阳光正好,照的刚刚喝饱了露珠儿的龙御草春风得意。
她眼睛一亮:“草!”
“不要说脏话。”唐镜染正在喝水,不悦地皱起眉,都跟谁学的。
女鬼指着外面的小花园:“不是,龙御草。”
唐镜染“哦”了一声,翻了个白眼,真是没见过世面的小鬼。
“小鬼,你叫什么名字?”
“燕婉,我叫燕婉,好听吗?我娘说,我这个名字可是取自于《诗经》呢,可惜我死的早,没怎么读过。”
“聒噪。”
唐镜染放下茶杯,又爬回自己的床,“你替我看好门,谁也别放进来。”
燕婉看了下自己透明的身体,唔……别放人进来的意思是……哦!她懂了!
大约到了中午,唐镜染才睡醒回笼觉,她打着哈欠,伸着懒腰,才走出院子。
院门口却杵了好几个下人,脸上写满了担心。
“王妃您没事吧?”
“您屋子里还好吧?”
“要不要请个得道高僧来瞧瞧?”
七嘴八舌的声音让唐镜染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了?”
“离秋院,不干净。”
会不会是昨晚死的那两个人回来报仇了?
这话当然没人敢说,但他们从早上到现在,愣是没能进这个院子一步,不管怎么走,就是找不到东南西北,明明几步路,走一个时辰都走不进去。
这不是鬼打墙是什么?
唐镜染摸了摸脸上的绷带,扶额看向一旁嘚瑟仰头就像哈巴狗似得邀功的燕婉,脸色沉了三分。
“咳咳,没事,可能就是太阳大了些,你们产生幻觉了。”唐镜染挤出笑,“没事的,都散了吧。王爷呢?”
“王爷上朝还没回来。”
唐镜染“哦”了一声,可才刚刚应下,忠叔便匆匆赶来。
“王妃,您快去外面瞧瞧吧,安然郡主要把咱们景王府掀了!”
“掀就掀呗,和我有什么关系。”
唐镜染绕开一众人,她还得出门,没必要被这些俗事缠身。
忠叔愣了一瞬,大脑完全跟不上这位主儿的节奏。
不过当看到唐镜染往府门的方向去,他悬着的心算是放下了,王妃这是嘴硬心软呢。
他就说嘛,王爷不在,王妃肯定是当仁不让的。
罗安然在府门外叫嚣着:
“唐晚!你个杀人毒妇!你还我姐姐命来!”
“我镇国公府的二小姐在景王府惨遭毒手,竟没人给她厚葬!”
“你的良心去哪儿了,被狗吃了吗?”
“唐晚!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别躲着不出来!你有本事杀人,你有本事开门啊!”
“唐——”
声音戛然而止。
王府大门被打开,唐镜染施施然地走出来。
罗安然昨日虽然在惜颜郡主府被吓到了,但喝过定惊茶安安稳稳地睡了一觉之后又可以造作了。
她中气十足,哪里还有昨天被吓得屁滚尿流的惨样。
她带着镇国公府的下人,势必要在这人讨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