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像是一个魔咒，萦绕在曾敏儿的耳畔，一遍一遍的回放着。
是啊！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已经不是连城了！
“敏儿，你就是你！”
夜宸的声音再一次低低的传来，他的指腹依旧轻轻摩挲着曾敏儿的脸颊，冰冷，不带一丝温度。
曾敏儿不说话了，她不知道这个时候该说什么，大脑一片空白。
事情，怎么会突然间变成这样？这不是她想要的！
几分钟之前，她还希望夜宸能够放弃，能够离开，去过没有连城，没有自责与愧疚，毫无牵绊的自由生活。可是这一刻，亲耳听见夜宸说出这样的话，她的心里却仿佛被无数根针扎过一般，隐隐的作痛着。
眼前的视线，突然间就氤氲模糊起来，澄亮的眸子，罩上了一层水雾。夜宸的脸，也在这层水雾的阻隔下，渐渐的变得不再清晰。
就好像他的出现，一直都是一个梦！
夜宸看着曾敏儿泛红的眼眶，看着她眼底擎着的泪水，心里最柔软的地方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撞击了一下。可是他知道，他不能心软！
曾敏儿虽然不记得关于连城的一切，可是她的体内，却有着连城的灵魂。
狠狠的咬了咬牙，夜宸重重的吁出一口气，随即缓缓的，极其不舍的，将手从曾敏儿的脸上抽离。
曾敏儿脸上冰冷的触感消失了，一阵微风轻拂而过，带着冷意，似乎将她混乱的大脑瞬间吹醒。看着夜宸，她突然间觉得，明明只有两步的距离，可是却仿佛有天涯海角那般遥远。
几乎是毫无意识的、条件反射一般的，曾敏儿就挪动了脚下的步子，朝着夜宸走近，可是同一时间，夜宸却似乎是想要刻意跟她保持距离一般，也向后退去。
“别！”
夜宸只说了一个字，可是他的眼睛，他的动作，还有他的声音，都让曾敏儿脚下的步子，再也无法挪动。
他说别，就是让自己不要再靠近。
他终于想明白了么？
明白了自己不是连城，所以连靠近，都不可以了么？
眼泪，终于是抑制不住的，顺着脸颊流淌了下来，曾敏儿却像完全察觉不到是的，就那么一动不动的看着夜宸。
夜宸知道她哭了，似乎是怕看见她的眼泪，连忙垂下了眸子：
“敏儿，你是好姑娘！你之前不是希望我离开么？
那……就在这里，离开吧！”
曾敏儿死死的咬着嘴唇，脸上惨白的没有一点血色，可倔强的不肯出声。
其实，她一直都知道，这个男人的出现，对她来说真的不过就是一场梦。可是每一次的梦境都那么的逼真，那么熟悉，就仿佛真的发生过一般。
她第一次在梦中见到夜宸，看着他穿着一身大红色的喜服，站在自己面前，笑的颠倒众生，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的心，已经完全的，不受控制的深深沦陷了。
后来的相处，她明知道夜宸每一次看她，都是在看另外一个人，却依旧没有办法控制自己。
直到……昨晚！
直到……此时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