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惮到放弃蛰伏,甘冒奇险杀人。
众人一阵沉默。
“哎,你们说……”
叶寒声突然开口,众人侧目,都以为他能说出什么高深的见解,却听他兴奋的话音一转:“这鞭剑像不像兵器谱上那柄?”
严肃的气氛瞬间崩裂。
离氏兄弟同步的剜了他一眼,移开目光,冯禹埋头闷笑,越青崖没好气道:“说正事呢,你能不能认真点?”
“我认真的啊。”
叶寒声不服气的回瞪他,“我绝对没认错,这柄剑好像叫……叫什么来着?”
他绞尽脑汁想了半天,转对楼珩求救:“公子,你肯定记得吧?”
楼珩冷淡的目光扫过叶寒声,倒没责怪他打岔,凝视鞭剑手柄处的阴阳鱼片刻,薄唇轻启,吐出三个字,“一念秋。”
“对对对,就是一念秋。”
叶寒声抚掌大笑:“一念断秋相思尽,诡剑平江商洛舟,商洛舟退隐江湖后,这柄剑也随之失去了踪迹,没成想到了姑娘你手里。”
“你怎么找到它的?”
他依依不舍的双手捧还,桑桐将一念秋重新缠回腰间,轻道:“此剑是我师父临终所授。”
她是商洛舟的弟子。
商洛舟死了。
众人惊愕之余顿觉惋惜,更多的是好奇她的来历,她医从楚鹤年,武从商洛舟,这两位随便哪个拎出来都是万人敬仰的一代宗师,能听他们指点一二已是平生幸事,更何况倾囊相授?
她到底什么来头。
风雪愈大,寒意刮骨,满地的尸体和血迹被大雪覆盖,再有一两个时辰,就会彻底埋在冰雪之下。
他们也该走了。
“回城。”
楼珩转身朝着马群走去,其他人连忙跟上。
他们选出来的坐骑各个身经百战,训练有素,并没有因为受惊而四处逃窜。
众人找到各自的马,最后看了眼战场,疾驰而去。
这场初雪声势浩大。
一时半会停不下来。
他们一路没敢耽搁,快马加鞭,直到进了城一颗心才缓缓落地。
“哎呦我的老天爷,你们可算回来了。”
许庆云奉命等在门外,看到一行人落地连忙招呼着仆从把马牵走,自己迎了上去,“盟主一看到下雪就坐不住了,生怕诸位被风雪绊在途中,回来了就好,赶快,快进去把湿衣裳换了,别着了风寒。”
“各院里的热水和姜汤都已备妥。”
“再有需要的,吩咐下人就好。”
许庆云先去给许彪夫妇报平安,他们各自回屋收拾。
桑桐在廊下拍去肩膀和头顶的积雪,掀帘进屋,帘子已经换成了厚重的棉门帘,刚一落地,寒意和风雪就被尽数挡在外面。
地上放着两个烧得正红的炭盆。
暖意熏人。
她眼睫和鬓角上凝结的冰霜迅速化成水雾,模糊了视线,桑桐解下兜满雪的大氅随手丢在太师椅上,挪到炭盆旁烤火。
手要纵马控缰,时间一久,便冻得僵硬刺痛。